这树林子里面转转,说不定还能打个老虎c狗熊什么的,你说是不是?”。
郭解放一边挤着脚底的水泡,一边对牛建军道:“你小子想的倒挺美,你以为这里的老虎c狗熊都是死的?就等着你去打······?你小子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上了!”。
牛建军一把,将郭解放推了一个跟头,厌恶的说:“我呸······我呸······你这张臭嘴,你想咒死老子啊?我可告诉你,老子就是死了,也得拉上你小子当垫背不可!”。
郭解放连连摆手说:“胖子,我可不当你的垫背,就你这屁股,还不一下子给我坐两半了!”。两人打打闹闹,嬉笑一阵儿,就听胡子连长在喊集合,于是众人都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赶路。
胡子连长环顾众知青,见大伙儿个个垂头丧气,全没了刚才的昂扬气概,浑似一群散兵游勇,于是他眉毛一皱,计上心来,要大伙儿唱歌鼓鼓劲儿,于是他沙哑的歌声越过知青们的头顶,盘旋在高远的天空上:“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预备·······唱······!”雄浑的歌声,穿透茂密的森林,飘荡在天际······树林里面,一群正在觅食的小鸟,被众人的歌声惊起,掠过大伙儿的头顶,发出凄惶的叫声······!”。
知青们终于按照原定计划,在天黑以前,走出了老林子,此时天边已经闪现艳丽的霞光,回首身后,只见茂密的老林子里面,早已昏暗如晦,只有树顶,才能稍微瞥见粉红的天际。
大伙儿在老树林子的边缘扎营休息,山里的夜很冷,知青们坐在地上,相互依偎,昏昏欲睡。胡子连长坐在篝火旁,他一边往篝火里面加着柈子,一边抬头看天象。
郭解放迷迷糊糊的从睡梦里面惊醒,听见夜风从很远的地方送来狼的时断时续的嚎叫······!
他连滚带爬的裹着棉袄,跑到胡子连长身边低声说:“连长,我好像听见了狼叫,是不是咱们周围有狼群······?”。
胡子连长镇定的摆了摆手说:“别害怕,那些狼离咱们还远着呢!你先坐下喝点儿热水·······”。说完,递给郭解放一搪瓷缸子热水。
郭解放接过热水,将水拢在手里,用嘴吹凉,热腾腾的水蒸气,模糊了他的眼睛。
胡子连长指着自己身旁的一个干巴瘦的小老头,向郭解放介绍说:“这位是老梁头儿,咱们连里资格最老,年纪最大的车把式兼炊事员······他特地从连里赶过来接你们!”。又转头问老梁头儿说:“你老今年六十几了······?”。
老梁头儿满脸皱纹儿,一笑起来就像颗干瘪的核桃,他的嘴里面咬着根烟袋杆儿,一阵阵辛辣的白色烟雾,从他的嘴巴里面,喷涌而出,又渐渐消散在他微秃的,冒着热气儿的头顶上。
老梁头儿满意的吧嗒着嘴唇说:“我今年六十有九了······!”。
胡子连长善意的提醒说:“年纪大了就该在家里好好享福,可不敢跟年轻人一样顶风冒雪,大半夜的还到处瞎跑,你哪能受的了这份儿罪?”。
老梁头儿不服老,拍着胸脯子道:“老豹子,你可别小看我这瘦老头儿,虽说我这身子板儿赶不上前两年了,但要走个山路唔得······你们还真比不上我哩!”。
胡子连长哈哈大笑,对老梁头儿说:“你这老东西,就是人老心不老哇!非得把你这把老骨头扔在山里面,喂了饿狼不可······!”。
老梁头儿把烟袋锅子,从嘴巴上拿下来说:“当年我没死在了朝鲜,白活了这么多年······想想那些死去的老战友,我还有啥不知足的呢?”。
郭解放见老梁头儿眼睛里面,泪光闪动,于是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