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辞了职,建土一家在莫庄也是受人白眼,起初建土是矛盾的,一面是父母,一面是罪儿,如果把罪儿转入县城读书,父母没人照顾,如果不转,罪儿这一生难道一直就在这个村子里过去吗?罪儿爷爷硬是坚持把罪儿转去,建土还是犹豫的,罪儿不想走,从来没发过脾气的爷爷第一次发火,骂了罪儿一通。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为了救更多的人,为了您的期望。”最后罪儿妥协了,他是医生,他知道爷爷如果开开心心的,那还能活好多年。
“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我相信你,你去了好好学习,节假日了就回来。”爷爷摸着罪儿的头,慈祥的说着。
“嗯,回去吧,我这就走了。”罪儿怕是要哭,不想让爷爷奶奶看到,转头就走。
罪儿爹娘提着大包行李跟着走了,罪儿眼里的泪水还是下来了,他怕,怕再次回来时爷爷奶奶不见了,他怕他回来的迟了,想回头,可却没有勇气,没有理由。看着罪儿远去的背影,爷爷的双眼朦胧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好孙儿离自己太远,要是自己走的太急,就连最后一眼也看不到了。
罪儿坐上车,看着窗外慢慢退远的树,一排排,一列列,都被他抛在后头了。从背包里拿出二爷爷给他的书,他看着上面的繁体字闻了闻书里古朴的气味,走了,自己的童年走了,城市不如山村,那里没人会相信他的医术,这么多年来学的东西会被埋葬,没有用武之地,不知道会有多少年,自己会像个机器一样的活着,心里的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王老师,恭喜你了。”县城实验中学的一间办公室,一个打扮的很斯文的年轻女人对前面办公椅上坐的中年男人说。
“恭喜什么?一不升职,二不加薪的。”中年男人余光扫了一眼。
“那个全县第一知道吗?”年轻女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
“知道。”姓王的老师说,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本来是要夺魁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农村的臭小子,硬生生的把儿子挤了下去,差个几分还好,足足拉了十多分,他儿子头上的光环黯然失色,他出去吹的时候有人会说“那个第一名怎么考的,差一分就满分了。”
“他报了咱们学校,教导主任把他安排到你们班上了,第一和第二都在你的班上,这届毕业时一个状元,一个探花,你不升职才怪。”
“真的?”王老师突然来了兴趣,不过不是因为升职,而是想着如何整治这个臭小子,让自己儿子重新发光。
“嗯!”
“好!我一定好好带。”王老师这句话说的狠狠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狡诈。
又是一年开学日,实验中学增添的许多新面庞,朝气蓬勃略带稚嫩,然而在人群中,罪儿却能被人一眼看出,因为他坚定以及成熟的眼神与这片莘莘学子格格不入,他步伐稳重,刚劲有力,走快起来步步凌风。
“什么破学校,这么大,让我哪儿找十班去。”罪儿在学校四处转着,已经快到点了,他还没能找到自己的班级。
“请问,这个初一十班怎么走?”罪儿问一个老师模样的人。
“大会议室门口一个小门,那里进去上楼就是。”
“谢谢!”罪儿又在四处找了大会议室,终于找到了一个小门。
“这么偏僻,让人怎么找?”发了句牢骚罪儿加快步子上了楼。
“终于到了。”到了教室门口,罪儿推开门一步迈了进去,才发现讲台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不,不好意思,这是十班吧,我是来报道的。”全班人都看着他,他满脸通红,甚是尴尬。
“是十班,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人就是十班的班主任,王军儿。
“莫罪。”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