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楼阁下,湖光一片秋色,水车在湖中轮转出潺潺流水,风铃在檐下叮咚悦耳。
“陶家人还真是会享受。”韩十三坐在亭下,看着那片翠绿的湖面,“此湖比城外的鬼湖漂亮多了,不知道湖下有没有妖魔藏身。”
坐在对面的陶若李倒酒的手顿了一下,微笑道:“南林虽是兽洲,可毕竟还是人族居多,韩兄弟似乎对那妖魔还念念不忘。”
韩十三耸了耸肩,露出一排白牙,“只是触景生情罢了,陶家今时不同往日,即使有妖魔敢来造次,我想也不会放在眼内。”
陶若李笑了笑,没去回答,举起一杯酒,“韩兄弟,请。”
“我喝酒不喜欢用杯。”韩十三抓起酒壶与他碰了一杯,直接灌了一口。“好酒,比我们村子的烧酒强上许多,就是少了一点东西。”
“少了什么?”
“少了一股劲。”韩十三笑道,“美酒虽醇,糟酒却带劲,我还是更喜欢那种火辣入喉的农家酿酒。”
“陶兄邀我可不会单是喝酒这般简单吧?”韩十三放下酒壶。
“韩兄弟与我二弟交情如何?”陶若李看着韩十三。
“老陶嘛,我与他的交情还用说,我们可是一起掏过鸟窝,吃过鸡,偷”韩十三挠了挠脸颊,张开双手比了比,“反正咱俩交情深厚就是了,大概有好几个那么深,就是深不见底那种”
陶若李打断了下他,“可韩兄弟知道我那二弟出了事情么?”
韩十三收回张开的手,盯着他,“有耳闻,他被你关押起来了。”
“呵呵,韩兄弟哪里听来的谣言,我与桃弟是手足,何以会加害他。”陶若李轻呷了一口酒,“关押他的是圣教。”
“可是你现在不是在为圣教卖命?”韩十三问。
“卖命?”陶若李笑了起来,“是各取所需。”
“哦,圣教可不是这样想,它只会觉得是自己收了一条狗。”
陶若李眼中寒光一闪而没,“韩兄弟要这样说,也没问题。”
“只是,韩兄弟可曾想过,我二弟是因你而惹祸上身?”
陶若李轻声冷笑,“若果不是你们劫杀金甲铁骑,圣教会怒及于他?”
韩十三叹了一声,“所以,你吃了我抢来的锻骨丹,还将他交给了圣教?”
“你错了,我吃的锻骨丹是圣教赐给我的,桃弟也是因你而累,而非我。”陶若李站了起来,“我觉得韩兄弟恐怕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处境。”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交待出你背后的人,以及黑剑的踪迹。”
韩十三挠了挠脸颊,“我如果选择拒绝呢?”
“你没有机会选择。”陶若李已拿起手中的剑,青芒从鞘内缓缓吞吐,一拔而出!
“斩!”
青色的剑光,以一个弧形斩出,掀起地上的木板,朝着韩十三而去。
对陶若李说翻脸就翻脸,笑里藏刀的阴险角色,韩十三早已做好准备,他大脚一翻,将那张桌子踹起,桌子被应声斩成两半的时候,石刀恰好迎上。
“铿!”
剑光炸在刀背之上,强烈的冲击四散而去,吹起一湖秋水的同时,韩十三也被震得大步后退。
风铃声回荡在湖心亭上,水车依旧在轮转,而亭内俩人已是刀剑之争。
陶若李的华袍凭风鼓动,灵力缓缓从身体之内散发,亦如平静的一湖秋水卷起大浪。
他手中的剑舞起青色的风,风嘶声响,青风化成一条条吐信风蛇。
“清风剑·风蛇乱舞。”
数不清的风蛇,发出密密麻麻的嘶嘶声,如游动的闪电,朝着韩十三急速奔射,沿途所过留下道道让人头皮发麻的青色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