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昨天晚上?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也不出声的?”顿了顿,缓缓道:“二宝呢?”
舒宁故作一脸恍然,“哦,二宝啊,他也回去了啊。”
王小芬:“你们,怎么回来的?”这其实有点明知故问,她去老宅看过了,看到chā在门环上的坏锁和没有合拢的木门,但她在意的不是结果,而是整个过程。
回来了,那之前呢?她期待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吗?
王小芬那一脸急切真真是写在脸上,舒宁便装傻道:“走回来的啊,妈你怎么把我和二宝落老宅那里了,差点没处得来,二宝都要挖狗洞了,还是踹了门才出来的,我回来的时候看院子里都黑的,以为你早睡了,就也回来睡了啊。”
谁问这些了啊!王小芬真是急死了,这倒好,她一夜没睡,想这个想那个,这丫头直接回屋睡觉了,她还傻傻的自己一个人在堂屋乱念叨了一宿!
可这要她怎么问?
她是悄悄不动声色把两人关在一起的,总不能急了上来就开口问,你和二宝一起睡觉了没啊?
她问不出口啊!
哪知道面前的儿媳却揉了揉肚子,撅了撅嘴,“妈,有粥吗?我饿了。”
王小芬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自己把自己憋死,但她又不傻,也明白了,什么也没发生,她和二宝踹了门从老宅出来,各回各家,各睡个觉,秦香在她落锁之前是个大姑娘,现在站在她眼前依旧是个完整的大姑娘。
这真是,这真是……
“妈,粥呢,好饿啊。”
王小芬顿时喝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转身就跺脚往外面走,嘴里嫌弃,可脚步却是朝着厨房的方向。
舒宁跟上去,不是假饿,真饿了,可看着王小芬气愤的背影和钻进厨房忙碌的身影,她缓缓地想,不是只有秦香对王小芬才有母女情吧,这么多年,相互依靠,王小芬对秦香,也是有感情的吧,要不然在事情没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而去的事情,哪里会只是抱怨气愤一下,听说媳fù饿了,立刻就转身去弄早饭?
舒宁这么想着,站在灶屋门口,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如今这个身体的两只芊芊白白的陶瓷一般的手。
这么穷的地方,人人种田农耕,为生活忙碌,小孩也不能幸免,凭什么秦香就能有这么一双雪白滑顺的玉手?
就算秦香是证明儿子还在的一个“工具”,退一步说,就算亲儿子堂礼现在活着,但凡不是病倒卧床,不是照样得干活儿养家?
秦香在家务和农种、耕织这些活计上,与她是一个证明儿子存在的“工具”一点不冲突啊,这个村子里,哪家媳fù不是干农活儿的干农活儿,洗衣服的洗衣服,打理家务的打理家务?
秦香在王小芬这里,“待遇”未免也太好了。
那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么多年的相处里,在儿子也病逝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之后,王小芬这个婆婆的确把儿媳秦香当成了女儿一样在照顾看待,所以舍不得她动粗活儿,地都不怎么下,家务也全部一手抓,秦香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
王小芬站在大灶锅之前,掀开盖子,冒着米香味的白气氤氲升起,中年fù人脸上嫌弃,嘴里却抱怨嘀咕,吃吃吃,米都被你吃光了,这家都被你吃穷了!
然后,大勺子一倾,虑掉粥上的一层薄薄的米汤,把下面厚厚的大白米饭全部捞进了海碗里。
吃!
舒宁:“……”抛开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谈,口嫌体正真的没办法抵抗啊。
难怪原主秦香长得这么水灵,这么穷的地方还给天天捞大白米饭吃,这婆婆,根本就是有亲妈的底蕴在呐!
“是婆婆又是妈”算什么攻克难度?简直就是总结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