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牧把沏好的茶放在桌上,在青果纤腰间瘙一把痒,笑嘻嘻道:“喝茶!”
青果以手捂脸还是不敢放开,刚才嘀咕拿几句话着实丢脸,怎么能姑娘家能开口说的?礼学算是白学了,越想越觉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被手挡着的脸直红到耳根,都觉脸热得烫手。
只是姑娘家心思白转,半晌也没听到葛牧的动静,又自我安慰地想自小就跟葛牧青梅竹马,而今其实也到了婚嫁年龄,或许说这些也没什么,一点一点分开手指从指缝里偷瞧葛牧,见他安坐在桌前喝茶c没有再取笑的意思,才渐渐地放下来了手。
“牧哥哥,你不准取笑我!”青果义正言辞警告。
“不取笑。”
“这还差不多。”
葛牧咧嘴一笑,青果还没天真到完全不谙世事,只是对他丝毫戒心,真要做偷香窃玉的事多半也不会抵抗,只是章家门第清白,若真是连一纸聘书文彩礼都没有就生米做成熟饭,老学究章明安把会被气得一命呜呼,葛家在靖城累四世的清誉也会毁于一旦。
章明安对葛牧宿有成见,但于葛牧的父母交情却颇深,亡故时,还是他出了银子安葬,祭文c碑文都也是他亲笔所书。
所以歪心思可起,耳鬓厮磨也都无妨,但还真不能再进一步做有辱门风的事,否则就禽兽不如!葛牧再胡闹,这点道理也想得明白,再者修道者岂不比寻常人更能忍耐许多?
发乎情,止乎礼。
也他娘_的做回正人君子。
半晌后他把水温适中的茶给青果递了过去,“稿阳距靖城千里之遥,求学又要三年时间,章夫子给你找了称心何用的丫鬟没有?”
“牧哥哥怎么忘了,上阳宫为扫士子骄奢之风,凡入学者皆不可带书童侍女陪读,后来天下学宫竞相效仿,连咱们五柳学宫都是不准的。”
“那就要自己照顾自己”
葛牧微微皱眉,起身把书架上的破木盒子打开,里面是这些日子以来攒的银子,大额都兑成了银票,一共二百来两,其中有张五十两的还是之前青果硬塞给他让换身好衣服的,他把银票取出来全给了青果。
“多拿点银子,总会有用得找的地方,你本来就贪嘴吃,这些给你买果脯蜜饯什么的。”
青果推搡道:“我家有的。”
“你家的是你家的,这是我给你的,你要是不收就是嫌弃我穷!”
“没有嘛。”
“那就都拿着,我现在的本事已不亚于我叔父,心思也比活泛,赚银子比他快得多,也不差这一二百两。另外换了地方你肯定会睡不踏实,我给你画一道宁神符,但千万别给怀书道人给瞧见了,在他眼里肯定不入流的。”
葛牧不修符箓之道,但如“宁神符”安定心神的粗浅符箓还是都懂,当即提笔挥毫,以灵元为引画出一道宁神符c折成三角形交给青果,“贴身带着就行,保证不做以后噩梦。”
青果满心欢喜地点头道:“那我都收着,当牧哥哥给我的”
“定情信物?”
“就是!怎么了?反正刚才说那种话都被牧哥哥听见了,现在说这话也不觉得羞。我就是喜欢牧哥哥,这话我敢说出来,也不怕别人听去!”青果昂起头直视葛牧,红着脸,但目光没有丝毫躲避。
“宁神符可有些寒碜。”
“我!不!嫌!弃!”
葛牧在青果傲娇的小脸上啄了一口,算作答复,后者紧抿杏唇半晌再没敢开口说话,或许是姑娘那点勇气都已经全用光了。
当夜很晚时,葛牧才背起脚踝扭伤的青果c把她往章夫送。
后半夜出了月亮,素辉洒在靖城的青石板路,如雾如霜,葛牧一路趟着这样的月光缓缓走着,青果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c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