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双双出走,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
但是许多人都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们已经是权势滔天,如今又立大功,已经封无可封了,他们离开,不论是深思熟虑也好,或者是突然任性,对于楚国来说,都是解决了一大难题。
无数人的眼睛都盯着谢家,谢灵等人面上不在意,背地里总还是有几分羡慕,羡慕他们的洒脱,羡慕他们说走就走的魄力。
新帝终究还是扣下了他们二人请辞的折子,只说他们二人奉命游历天下。
不论这个理由多么荒谬,却是无人敢质疑,或者说大家都不想去质疑。
那些有心参他们一本,说他们擅离职守的人,也歇了心思,陛下明显是偏瘫他们。
守灵期满二十七日,新帝登基,为大楚定元帝。
天下初平,新帝登基,为显仁慈,大赦天下,所有受战乱影响的百姓,都是楚国子民,朝廷派重臣往四方安顿百姓,赈济灾民。
新帝祭天之后,第一次上朝,单单是封尚功臣,便用了大半个上午。
帝师府辟一半为秘枢省,上达天听,下观民意,直接听命于皇帝,由谢虞统领,另一半与原来差不多,为帝国培养人才,监察皇帝与百官。
贺州跟随新帝九年,多次救他性命,论起功劳,可比开疆拓土的将军,他接受了新帝所封的爵位,却拒绝了新帝所赐职位,跑到国子监继续当自己的武教习去了,照他的话说,就是有爵位就可以白拿俸禄养家了,干嘛还要去做官呢,再说,虞儿已经是大官了,自己再做官,那两个人岂不是都没时间相处了,太划不来了。
新帝知道他懒散惯了,也不逼他,甚至还给他加了俸禄,时常让他进宫陪自己说话下棋,朝中没人敢小看谢家这个“闲人”女婿。
对此,谢虞还是很抱歉的,“说好陪你踏遍山河,你却还是得留在京中陪我了。”
贺州笑道,“有你在身边最重要,你不在,我一个人走遍山山水水又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你姑姑送了我们两个大酒庄,我在这里还有喝不完的美酒,有你和美酒相伴,我此生已经圆满了。”
“我看啊姑姑就不该送酒庄给我们,这还不被你喝的亏损了。”
“这可是你姑姑早就答应我的,管他亏损不亏损呢,还有我的俸禄,差不多够了。”
谢虞在他怀里嗔怪的瞪了一眼,贺州顺势吻了下去。
当夜,贺州提着两坛酒入宫了。
第二日传出消息,说是陛下准许贺州夫妇每年三个月的假期,可以四处体察民情。
陛下的恩赏,让大家眼红不已。
冬日里,红梅绽放的时候,江湖中传出,风云山庄踏着白雪,向谢家提亲,暮天沉亲自到老太傅坟前拜祭。
暮谢两家定下亲事。
来年三月,国丧已过,三月桃花灼灼之时,暮谢两家结亲。
谢家所在的北城,几乎满城都喜气洋洋,暮天沉如今已经年近三十,骑在高头大马上,依旧器宇轩昂。
踏着一路桃花,姊颜终于成了天沉的妻子,他们的婚事,无关门第,无关权势,只关风月,只因两颗真心。
成亲之后,四处游厉,有时与贺州夫妇结伴,有时只有他二人,当真是神仙眷侣。
远在京城的南祺,一直守候着云媚长公主,平定秦国之后,新帝封云媚长公主为楚国云媚郡主,享受郡主尊荣,辞府邸。
可是她不愿离开别院,只是在别院中深居简出。
南祺守在她隔壁,不敢离开,也不敢靠近,时常差人去问候,送东西。
三年后,谢茗渐渐淡出朝堂,专心教导小辈,修身养性,后来没事也到国子监教教学生。
最好做的,就是抓住贺州陪他下棋,让谢运很是不平,“你天天抓我女婿干什么!”
可惜他自己公务繁忙,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日子。
贺州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