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嫣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谁算得上温柔可心。
谢茗道,“姊颜,对长辈不可不敬。”
姊颜笑道,“本座向来只敬重人品德行,不敬年龄,暮夫人虽然年长我许多,但是看人也不一定有我准,温柔可心这几个字,还请斟酌。”
可惜暮夫人已经是满心愤怒,不想听她再说,“好一个谢姊颜,我今日算是领教了谢家的家教,如此傲慢,行事狠毒不留情面,我绝对不会让你嫁入暮家。”
“暮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本座与天沉是两情相悦,不是本座要赖到暮家去,难道还想本座对你们卑躬屈膝,处处讨好不成,谢家的家教让本座此刻还能好好跟你说话,但是你们最好不要再惹怒我。”
说完,也懒得在跟他们闲坐着,“本座还有要务在身,各位请便。”
暮庄主有心调解,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谢茗心中无奈,姊颜的性子还是太直了些,一开口就把人噎个半死,不过那个黄嫣,恐怕真的没有暮夫人想的那么好,暮夫人也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当姊颜是什么了,要任她拿捏。
“姊颜这些日子事务繁忙,心中难免有些急躁,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本将军会安排人招待各位,先失陪了。”
这边人都走了,林云等人也跟了出去,倒是钱通自在的很,不把自己当外人。
暮庄主忙来安抚暮夫人,“夫人,我们来的突然,也算打扰了人家,既然帝师说了会给天沉带信,我们等着就是,咱们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见见他嘛,军中不必旁处,还是谨慎一些。”
钱通插话道,“就是嘛,这里可是军中,姊颜乃是帝师,要有统帅三军的威严,要是沾亲带故的都跑来了,那成何体统,诸位还是低调些的好。”
暮家大公子终于忍不住道,“你说我们,难道你不是?”
“我?我可算是楚国的功臣,是有正当理由的,而且今天我就走了,你们呢?”
“我们,我二弟也是帝师,为了楚国差点死在商国,难道我们想等他回来,看看他都不行吗?”
“当然可以,那你们又干嘛要找姊颜的麻烦呢?诸位已经看到了,现在是三军严阵以待,帝师连日奔波忙碌,可是你们却在此争强斗气。连林少侠几人,都为国忧思,前来投军,想要护佑百姓,你们徒有精妙剑法,却在此作口舌之争。大将军和帝师亲自作陪,尤还不够,受此礼待,却理所应当,不依不饶,但请你们问一问自己,凭什么。”
凭什么?楚国上下对谢姊颜都是又敬又怕,哪怕听了这个名字心里也要过上几遍,凭什么到了暮家,就要伏低做小,捧着他们。
暮夫人本以为是自己看不上谢姊颜,她怎么着也得想着法讨好一番,却没想她是这样的态度,心里偏差太大,但是她也从没问过自己凭什么认为她要讨好自己。
天下间最难解决的问题就是婆媳之间的问题,虽然姊颜还未和天沉成亲,但是天沉早就写信回风云山庄,说是要娶谢姊颜。
后来不知道谢姊颜怎么把他迷住了,他一年到头也不着家,暮夫人自然把这些算到了姊颜头上,后来又听说姊颜脾气怪异,做事不留情面,杀人不眨眼什么的传言,更是排斥姊颜。
可是天沉执意不听她的劝告,暮夫人只好安慰自己,谢姊颜在怎么样,都得尊着自己,心中起了拿捏之心,时间久了,她自己也相信谢姊颜就是得捧着她,哄着她,可惜今日梦想破灭,反而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钱通见她不说话,便也出去了,黄嫣细声细语安慰着,暮庄主有些羞愧,自己和夫人,的确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了。
这边关系僵着,姊颜也无暇顾忌。
谢虞来信说,卿月还是不放心,已经动身赶往边关,到时候先去给老侯爷看病,然后再来找姊颜,看看身体中的寒气有没有消散。
老侯爷因为操劳过度,身子又渐渐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