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不清楚这是不是也先的意思,当下的他正面临着瓦剌士兵毫无忌惮的挑衅和羞辱。
士兵中间或许有人学过中原话,磕巴喊道:“汉人,像羊圈里的羊不敢很弱。”
容墨攥紧拳头,站在嘈杂的中央,一动不动。
对面男人没有耐心了,上前双手抓着他肩膀,将他拽至腾空往泥地里狠狠掼在地上。
容墨以往的身手尽数无用,对上蛮力只能任凭他被重重摔下地上。
容墨闷吭一声,将声音压在喉间。
周围人发出兴奋大笑,翻天的笑浪响彻在营地中,惊动了敖包里的朱祁镇与也先一行人。
朱祁镇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看到容墨被瓦剌士兵重重摔在泥坑里,狼狈不堪,皱眉朝着也先等人斥道:“太师,你们瓦剌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人吗?”
容墨迷糊中听到朱祁镇的声音,胸腔发出阵阵闷痛,口中的腥臭味让他几欲作呕,脚踩在淤泥地里不住往下陷,寸步难行。
一次
二次
三次
粗壮的男人将容墨摔了一次又一次,次次都引的那些瓦剌人喝彩。
——
容墨脑中一片空白,闪现过无数虚晃的人影,
父亲
姐姐
还有那张动人的笑脸,笑起来的模样甜软的直叫人心底发颤的女人。
他全身骨头都在痛的叫嚣,仿佛有密密麻麻的蚂蚁似要将他噬咬殆尽,一点一滴的吃光他的精血。
他怎会变得如此——
羸弱c不堪一击c连瓦剌人的一只手臂都撼动不了。
也先摇着头鄙夷的看了一眼场中高下立判的局势,满不在乎道:“陛下,这是我们部族的传统,凡是新来的人都要接受我们的挑战。放心,那达朔有分寸的,不过我没想到,陛下身边的人会这么不禁摔,哈哈哈”
朱祁镇气的浑身发抖,一旁的帖木儿不慌不忙开口缓解紧张气氛,
“大哥,叫那达朔意思意思可以了,可别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也先颇听他的话,也知道做事不可太过,便高声朝场中的男人用瓦剌话命令道。
那达朔拍了拍胸膛,拎着男人衣袖,用屈辱性的动作将人带过来,扔在朱祁镇面前,嘲讽大笑。
身旁的汉人忙跑上前将昏迷的男人搀起来,
朱祁镇沉声道:“将容大人带下去,好生照顾。”
这些都是跟着容墨一齐过来的,还有的是朱季特地安插进来照顾容墨的锦衣卫,他们恭敬称是。
帖木儿看了看那个面目全非,被淤泥溅的看不出面容的男人,不禁皱了皱眉,这人,看着好生眼熟。
——
容墨冷热交加,竭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张开一条细缝,白光在眼前不断闪现。
他感觉到自己结冰的衣服被脱掉,有人用布擦拭他的身体,他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身体被一双手扶起,温热的身躯抵着他的后背,将刺鼻苦涩的药汤灌进他嘴里。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扶着他身子的似乎是个女人。
细软的手指略带颤抖的摸了摸他脸部轮廓,
容墨孩子气的往她手心里蹭去,虚弱呢喃道:“小伽,我好冷——”
抚在他脸上的手一僵,继而将男人的头轻柔的放在枕上,容墨很快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当中。
在梦中,他依稀觉得自己回到了京城,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慈怀寺,回到了那个狭窄却温暖的房间,将温热娇软的心爱女子压在身下肆意交颈缠绵。
——
等到容墨醒来的时候,只见朱祁镇刚好掀帘,穿着塞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