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一过,容墨就干脆利落的走了。
半夜,一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黑影在容府后门探头探脑,刚准备踏出脚步,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淡定的男声:“回去吧。”
黑影:“”
只听见一个略微压抑的女声道:“你就真的不放我走?”
男人靠着墙闭目凝神道:“不放。”
“朱季,你给我等着。”黑影气急败坏的转身回到容府。
没错,这个半夜准备从容府偷溜出去的黑影就是林伽若。距离容墨出发已经三天了,朱季干脆放下北镇抚司的公务,专门来监视呆在容府的自己。
这几天,她绞尽脑汁想了各种办法,就是摆脱不了朱季的视线。
余叔听容墨的吩咐,对她的行踪严加看管,基本上寸步不离,即使出府,也有余叔在旁,和跟在后面的锦衣卫。除非林伽若长了一对翅膀,否则她绝对出不去。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按照路程,容墨已经出了边关,自己如果再不想办法出去,就更难找到容墨一行人的行踪了。
林伽若将包袱丢在桌上,趴在包袱上,看着烛光发呆。
翌日,林伽若去了于府找于吟,一路上,她刻意忽略后面的人,大摇大摆的从于府后门进去。
一个时辰后,两个带着帷帽的女子从后门出来,男人撑臂靠墙,眯起眼睛。
男人暗笑:她调虎离山不行,开始玩金蝉脱壳了。
两个女子一路上手挽手逛逛街,买买珠钗,男人就慢悠悠跟在后面。
突然一驾马车从道路左侧拐角冲出来,眼看就要冲撞上一旁的她们,朱季快步跑上前,一手一个揽着二人,推向一旁。
朱季急问:“没事吧,小伽,吟儿。”
其中一个青衣女子半掀开白纱,露出于吟的侧脸。
“没事。”
朱季转头看向另外一个白衣女子叹气道:“小伽,别闹了,你就安心呆在京城,一旦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尽快通知你的。”
白衣女子弯腰躬身道:“奴婢青儿多谢朱大人救命之恩。”
朱季:“”
糟糕,还是中计了。
——
此时,一个清俊装扮的少年骑着马从西直门出来后,沿着北边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傍晚,林伽若不眠不休的赶了一天的路,四处绕路,一路上故意留下破绽,希望能拖延朱季追上来的脚步。
林伽若翻身下马,将马缰系在树枝上,坐在一个破旧的凉亭里歇息。毕竟没有赶过这么远的路,她觉得大腿内侧火烧火燎的疼痛,应该是长时间骑马擦破了皮肉。她揉着发麻的大腿,从包裹里拿出水袋和干粮,狼吞虎咽的半嚼半吞咽了下去。
突然,站在一旁的马不安的叫唤起来,
林伽若瞬时站起,拎起包裹斜挎在背上,从腰间抽出绣春刀,警惕的看着四周树丛。
“是谁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给我出来!”
一个矫健的黑影从树枝上跳下来,单手撑膝站直,看着林伽若。
林伽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陌生男人往前走了几步,使面容暴露在月光下,那人身材高大,双目狭长深邃,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男人终于开口道:“我是南镇抚司——祁风。”
林伽若握紧刀柄,南镇抚司新上任的指挥使,朱季曾经提过此人,来路不明,身份极为神秘。
不过她现在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因为她对于这个男人的声音非常熟悉了,准确的来说,这时林伽若第三次见到这个男人。
第一次,在袁府夫人的闺房里;第二次,在西山围猎,这个人就是林伽若此前一直查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