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只硕大黑黝黝的老鼠从他脚边窜过去,他嘴里呻吟着,锁着镣铐的手撑在地上爬起来,抬头看着小旗。
男人颧骨高耸,脸色苍白阴郁,正是当时被拖到乾清宫大殿指认马顺犯案的周庆。
周庆讨好的看着小旗道:“兄弟,行行好,别再给我用刑了。”他以为自己又要被拖出去杖刑。
其中一个小旗鄙夷道:“放心。我们是来放你出去的,你自由了。”
周庆喜极而泣道:“真的?”
“容大人念在你指认马顺将功抵罪,特网开一面放你出狱,快走吧。”
周庆听了这话,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能侥幸捡到一条命,悲的是原本身为百户的他竟落魄至小旗都敢对他吆五喝六。
周庆走出诏狱时,正好不远处撞见朱季武冠华服的走进来。
他颤抖着身子,睁大眼睛惊呼道:“那是朱季?”
压着他出去的小旗瞥了他一眼,讽刺道:“如今可是我们的北镇抚司指挥使。”
男人苍白着脸,步履蹒跚走出去,狼狈不堪的背影真真叫人称快。
半夜,“小二,再来一壶酒。”周庆酒气熏天, 就他一人趴在酒馆里大呼小叫。
这时,突然从酒馆门口进来两名锦衣卫,看衣服是小旗的服饰。周庆心慌意乱,吓得赶紧埋头躲避。
那两名锦衣卫似乎是没注意到周庆的异常,坐下点了酒菜便开始聊了起来。
“哎,你听说了吗,于谦于大人的千金近日要入宫选秀,听说这皇后的位置不是于家就是汪国公汪家的。”
另外一名锦衣卫连忙叱道:“这朝堂之事也是你我能说的。”
那位挑起话题的锦衣卫摆摆手,不屑道:“说说怕什么?况且我最近可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
那人忍不住好奇道:“什么消息?”
周庆忙竖起耳朵听着。
“听说前段时间于府上不是有位远方亲戚被歹人绑架嘛,实则不然,据说被掳走的正是于家千金,而且直到半夜才被救回来。啧啧,你说说万一这件事是真的,那于家脸面就丢大了。”
“这事可不能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那人说的尽兴,继续小声说道:“据说那伙绑架的有三个人,你说要是这其中有人能证明于家小姐被绑的证据,我要是同伙,就去暗中勒索于谦捞个一大笔钱,远走高飞,要多快活有多快活,现在于家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同行之人见好友越说越离谱,忙拉着男人结账离开酒馆。
周庆趴在酒桌上浮想联翩,心潮起伏。
酒馆东侧拐角处,李直和王翰忙脱下小旗的衣服,朝趴在墙角看周庆的清秀少年道:“哎,小林子,你说我们这样,他能信吗?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
林伽若回头,朝他们道:“他不信最好,要是信了?”
王翰好奇追问:“怎么样?”
“小林子”冷冷笑道:“那就只能算他倒霉喽。”
三日后,于吟“果然”收到一封信,而且正是一封勒索信。
她忐忑不安的将信交给父亲于谦看,于谦大怒:“岂有此理,此人实在是无耻之极。”
于吟坐在床上,拂袖掩面拭泪,啜泣不止。
于谦大喘了几口气,良久平复道:“吟儿,为父这便派人去找容大人过来商讨此事。”
一个时辰后,容墨和朱季同时赶来于府。
于谦将这信递给了两人看,叹气道:“容大人,你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卑鄙?”
此时于吟站在父亲旁边,朱季一进门,她便羞怯不已,心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不知
朱季面无表情,实则还是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