喈凤宫内,一大批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大殿内,个个低伏着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啪”一个一个的瓷器茶杯接连摔在下人面前,滚烫的茶水溅出来,可是却连声都不敢出。
“贤妃吴氏皇太后,哈哈,好一个皇太后,居然没有尊号。哀家身为皇上的生母,居然连一个封号都得不到。”吴氏自从朱祁钰登基,就日日盼着这一天,没想到张氏到死,也还是压自己一头。
“皇上怎么还不来,哀家的钰儿呢?快去请皇上过来。就说哀家要见皇上。”吴氏怒不自抑。
随侍宫女惊恐回答道:“回皇太后的话,皇上皇上国事繁重,奴婢已经去御书房请了好几次,都被御前太监拒之门外。”
“什么?岂有此理,来人,哀家要亲自去乾清宫见皇上。”吴氏被宫女扶着,正要踏出寝殿,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淡淡问道:“钱氏那你们去问候过了吗?”钱氏是太上皇朱祁镇的原配妻子,皇太子朱见深的生母。
宫女意会,小声说道:“启禀皇太后,奴婢已经去招呼过了。”
“嗯。哀家进宫这么久,还未曾探望过,你们可要替我好好费心留意皇孙儿。”吴氏眼神莫名,冷声吩咐道。
“奴婢遵命。”
深夜,坤宁宫后院
“咳咳”一位穿着单薄的女子正捂着嘴低低咳嗽。
“母后喝药,喝药。”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正抖着将碗举起靠近女子,药汤溢出打湿了小孩精致的衣袖。
钱氏勉强笑笑,接过药碗,摸着男孩细软的头发,温柔说道:“深儿乖。”
她喝完药汤,吃力的将男孩圆滚的身子抱到膝盖上,抚摸道:“深儿,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朱见深听到“睡觉”一词,身子无意识抖了抖,嗫喏道:“深儿不困,深儿要陪母后。”
钱氏抱着儿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将他正脸扳过来,仔细凝视道:“深儿,是不是那些太监宫女服侍不周,告诉母妃。”
朱见深摇摇头,依偎着她甜甜笑道:“没有,母后,深儿就是想陪在母后身边。”
钱氏打消疑虑,两母子在月下亲密靠在一起,情意暖暖。
一大早,风和日丽,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林伽若去太医院要了点阿胶枸杞等药材准备为体虚的容云做些阿胶固元膏备着。路过御花园时,听见好几个太监宫女正弓着身子叫唤:“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出来吧。”
林伽若好奇的看了几眼,他们口中的太子殿下莫非是那个没继承皇位的小男孩朱见深!
林伽若提步准备离开,突然脚下似乎被什么踩住,她弯腰一看,忍不住笑了,一个圆滚滚的屁 |股正蜷缩着从草丛中退出来,后脚不小心踩住林伽若的衣裙。
好萌啊,这位太子殿下一边后退一边嘴里还哼哧哼哧的气喘,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奶狗。
林伽若的母爱全都被他激发出来,她忍不住蹲下,手指戳了戳他柔软的小发髻,笑道:“太子殿下,你踩到奴婢的衣裙啦。”
男孩后退间突然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吓得猛一回头,没控制住平衡感,摔了个狗吃屎。
林伽若:“”
她忍笑急忙将男孩扶起,拍拍脸上,衣服上的泥土,动作轻柔无比。
朱见深疑惑的望着这个漂亮的宫女,奶声奶气问道:“你是谁?”
林伽若看着男孩稚气未脱,葡萄似的眼珠咕噜咕噜转,强忍下怪姐姐捏脸蛋的念头,柔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奴婢是容妃娘娘的贴身婢女。”
朱见深听到容云的名字,眼睛突然发光,惊喜道:“正好,本太子正要去找容娘娘玩,你带我去。”
“殿下,可是你的下人正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