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在世间是来远途的,走到哪里,人生就到哪里。
从这点来说远途不是个好名字。
薛远途,穿着轻衣向渭水走着。
他曾记的第二次见萍儿,萍儿撑着船在河面口里唱着渔歌。
歌是怎么唱的了,他的脑海里不禁的想着,嘴里便以唱了出来:
君家在何处?妾住在横塘。
停舟暂处问,或恐是同乡。
他的声音很小,可这种小又渐渐的放大。
道路上,尽是些衣装粗陋,满面风尘的人。他们被薛远途的歌声所吸引,可薛远途心思不在路上。他不会注意路上的人。
“你唱的什么玩意儿,停下来。”一个衣装褴褛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喝住了薛远途。
薛远途这才从追忆回到了现实。
那是一群难民,每一个都面黄肌瘦,很是劳累。一些不错的难民鞋子都破了,惨了的,脚上甚至全是血。那个大胡子的脚也全是血。
“对不起各位,我想起了故人。报歉。”薛远途抱拳陪礼。
他应该陪礼的,那是首思乡歌。
流离人前不吟思乡诗!
不过这群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薛远途这种人:他们在流离途中遇到不少的白眼,有平民的但更多是有钱人的。今天却是第一次遇到个向他们陪礼的富人。
这帮百姓本来便是淳朴的人,只是遇到了战乱才离乡背井,远远没有什么太大的脾气。
“算了。”大胡子好像是他们的带头人,立刻做出了表态。
“那谢谢。”薛远途挺身言谢,那种神情就像是获罪后被释放了一般。
“我能问一下,你们这是要到何处去?”
“何处?到没赵兵的地方呗。你这话问的,一看就是个书呆子。”大胡子爽郎的笑着薛远途,他笑声很大。
长时间的远行让他也不得不找个乐子放松下自己,即使这个乐子不好笑。
“那你们从什么地方来?”薛远途看出了大胡子的淳朴。
“俺们,这群人有男有女。什么通山郡,东王平府,大东路的五花八门的。”大胡子坐了下来,其他人一见他坐了下来,也都跟着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样啊,赵兵这么凶猛吗?我记的这三处的守军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李太岁没这么容易打下来啊。”薛远途也一跟着坐在地上,他跟大胡子攀谈着,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身上是最上等的丝绸。
“哎,别提了。以前的守军牛,我们都知道,自从太子搞什么兴修佛寺,他就让那些守军一个个的监工,头一年通山郡的王太守不干了,上京,结果回到家便被一撸到底。真不知道京城那帮杂种养的怎么想的,王太守七八十岁的人了,面子一点也不给,就这么的给气死了。”大胡子,边讲边骂。
“那之后附近好几个城的守军掌事有些正直的都不干了,告老的告老,还乡的还乡。就是伙计摔账本——不伺候你这主了。也就庸洲城好些,哥舒家没一个敢惹的。”
“所以守军全给换了?”薛远途很惊讶——这找死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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