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浑水摸鱼,最大的一点在于,能够认清自己。什么地方的水自己摸得,多深的水自己摸不得。
天衍回过头,笑看了林枫一眼:“小鱼?
‘小鱼’的说法,可对不起你冲过的第一关!”
f市,曾经的煤都,地处l省东部山区,多山,一泽纵贯东西,将市区分为南北两个部分。一处并不算高的山岭上,一个硕大的铁箱笼子,旁边跟着寥寥无几数人,缓缓的移动。笼子由四人抬着,都是刀砍斧剁一般高矮的粗壮爷们,步伐夯实稳健,明眼人一看便知,都是琉璃境实打实的炼体功夫。他们步伐一致,移动的过程中,铁箱子丝毫没有颠簸,在土地上,脚步一踩一个坑。
“停吧。”箱子里头,传来一阵苍老古怪的嗓音。
外面跟着的五个人,其中一个打头的年轻小子手一挥,其余几人连同四个壮汉全都停下脚步。那年轻小子三两步走到铁箱子旁边,在外面毕恭毕敬的低着头,说道:“蝉老爷,您”
箱子里头传来一阵话语,年轻人默不作声。他细细听来,箱子里头的蝉老爷,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仿佛是一首诗。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箱子里头忽然传来一阵咳嗽,撕心裂肺。
年轻人默不作声,只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咳嗽声音渐息,那声音再一开口,仿佛更加苍老了几分。
“你看到前面那棵树了吗?”箱子里头声音低沉。
年轻人一抬头,恭敬的回答:“看到了。”
一颗歪脖老树,树干腐朽而空洞,却屹立不倒。而且细细看来,树洞与老树根部的土地上低了半截的深坑正好形成一个小洞,刚好能容纳一人。
“十五年前,为求一线生机,我孤身一人以身犯险,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却差一点死在这里。当时我被千蛊教追杀,灵气透支,浑身筋脉多处断裂,本命蛊也奄奄一息是那棵树救了我。藏在那里,我只能听天由命,却不想还真就让我躲了过去。现在想来,老天爷也不是一次没帮过我,那一次,若非机缘巧合,老天爷开了眼,我实在解释不来,千蛊教为何找我不得。
想不到啊,这么多年了,它还活着,长的这么好。”
“都活着。”那苍老的声音叹息一声:“唉,人要是老了,总喜欢活在回忆里。按着修真者里头的岁数,我其实还不算年长。可是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小梦啊。”
“蝉老爷。”箱外站着的年轻人躬身应着。
“去帮我把它烧了。”声音依然苍老缓慢,却透着些许冷漠:“那个树洞,是个狗洞。救了我,也羞辱了我。”
叫做小梦的年轻人弹指一挥,树干突兀的着起火光。火势渐旺,但其余火星落到附近的枯草上,却没有烧着,而是熄灭。
木头着火噼噼啪啪的声音想着,烈火发出光芒照亮了小梦的脸。他的脸色平静,却被火光映照成了红色。
犹如他现在的心情,汹涌澎湃,表面上却只能毕恭毕敬。
众人等着,不显丝毫不耐烦的神色。穿着合身风衣的小梦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嘴唇上下颌动。
他再一躬身,在这只剩下哔哔剥剥烧树声音的寂静夜里,打破沉寂。
“蝉老爷,云海那里已经准备好了。‘蝉院’三十六人血祭,‘阴魂’大阵已经彻底完成。”
“哼,拖拖拉拉,没用的废物!”箱子里头,苍老的声音似乎非常不满:“一个‘阴魂’阵,用得了那么长的时间?小海分明是舍不得他‘蝉院’里头的那些人头罢了!”
“云海哥情深义重,平日里待手下不薄。这一下子死三十多人,他一时之间难以下手,实属正常。况且此阵阵成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