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葱茏,在万倾青原上极目远眺,太炎山隐约可见,摩天山影,参差错落,漫漫无垠,山峰横云断雾,身后滔滔河流波涛,老翁那沙哑高亢的渔歌再次响起。
江浩收敛心神,沉吟片刻,忽然转目朝向一处高耸而起的方正岩块看去。
“武藤河!”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旋即又有些奇怪,岩石地面新土外翻,好像刚埋不久。内心蓦然一动,曾记得江武所处部落就在这武藤河以东,武藤河再过东行百里便是太炎山,而东南方向为江氏宗族,西北乃古浪山。
这武藤河盘踞延绵千里,不知起止,江c张c申屠三大氏族均有势力在此,上源申屠氏莫空山,继而是张氏c江氏,沃土万倾,适宜耕种。
原内多山间移栽而来的低矮果树,枝繁叶茂,色彩斑斓,江浩迎原而上,驱虎既行,突然心中暗自惊“咦”一声,扬眉左望,只见一片人影绰绰,嘈杂隐隐。
江浩常年穿山跃林,又晋升先天,耳聪目明,些许动静都能抓住,见那更有不少人从前方左拐,成群结队去势汹汹。而正前方平原高隆地段,一处巨大营寨拔地而起,却又隐笼在茂密果原中。
突然有人喝道:“跟他们拼了,欺人太甚。”
无数嘈杂声立即鼎沸开来,江浩微然皱眉,封印熔炎虎后,朝人群赶往的方向而去。
“张铁,昨夜你带人迁移石碑,我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吗?”一黄衣大汉怒目圆睁,脸上愤愤不平的辨清。在他身后站立着一排赤膊光脚汉子,衣着上尚有泥屑,仿佛刚耕作不久。
在黄衣大汉对面,是一名高瘦黝黑的男子,厚厚的嘴唇,斜斜的眼眉,身后同样站了不少人。
“江腾,分明是你前夜挪动石碑在先,还要恶人先告状。”高瘦男子脸带薄怒,满面刻薄的神情。
“放屁!”
江腾一方,不少人出言喝骂。一时之间双方你来我往,沸反盈天,吵得面红耳赤。
“腾哥,不用跟他们废话,干了他娘的。”江腾身后,站立着一名少年,少年左侧是个麻脸汉子,这“干他娘的”正是出自这麻脸男子之口。
而那名少年,神情如出鞘刀锋,锐利无比,但又暗含着紧措,阴沉。此人正是江武,而江腾是他之父,也是整个武藤河江氏部落的酋长。
“哈”张铁讥嘲而笑,鄙夷的望向麻脸汉子:“癞蛤蟆打哈欠,你倒是跳啊。”跟着又朝众人冷冷而笑,肥厚的黑唇咧开:“我张氏可不怕你们。”
江腾涨红了脸,双拳紧紧握住,努力克制住心中怒火,虎目一瞪张铁,好似打了败仗的将军,丧气扭身,如果不是宗族有令,不得惹起事端,违者族规处置,不然,他早就一拳头朝着张铁黝黑的脸砸去了。
江武在江腾身侧,见其转身,他捏起的拳头蓦然一松,内心悲凉,刚欲仰头长叹,却见一张熟悉英挺的脸容笑嘻嘻的出现眼前。他心下一抽,旋即惊喜叫道:“江浩!”
原来江浩自封印熔炎虎后,便赶上人群跟了过来,几人以为他是哪家跟来瞧热闹的少年,也不在意,但听得江武一声欢叫,全都怔住了。
江浩的名头太大了,大到不可思议,整个丰域众人对于这个名字极其敏感。
“江武,几日不见,你不是在临城吗?”江浩摸了摸鼻子,原来两帮人是在争地,界限正是以那块特有‘武藤河’的岩石为基准。
他心中不由苦笑,申屠氏在暗中搞鬼,眼看着就要侵吞江c张两氏,两族不知团结,还在争夺小利小惠,当真无语。
张铁脸色转白,他身后一行人神情紧张,这个叫江浩的少年可是宰了铁手飞鹰的狠人。
江氏一方,经过惊讶过后,变得底气十足,傲慢地回身瞥向张氏众人。抬头挺胸,眼神犀利,毕竟己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