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粼粼,马萧萧,广袤的黄土大地上,黑衣如云,从天尽头滚滚而来,猎风阵阵,风雨欲来。
江氏部落内,喜气欢声,热闹非凡。烹肉宰兽,肉香四溢。
江老太公喜笑颜开,慈祥乐呵,明眸笑看人来人往,三缕白须迎风飘舞,整个人精神抖擞。
“一级部落啊,老汉这把骨头就算今日埋了土也无怨无悔了。”
他拄着龙头拐杖,手捋长须,心中激潮澎湃。早在今早就有宗府传令兵赶来。
“兹有太炎山江氏一脉,为子江浩,宗族围猎,成绩斐然,大涨宗气,着:太炎山江氏晋升一级部落,免十年进贡。”
江老太公摇头晃脑回想着今日传令兵口念的法令,飘飘欲仙。
周巫医站在一旁,震惊情绪久久难平,当初病秧子奄奄一息的江浩,在一年多时间内如枯木逢春,惊事不断,让他每每生疑自身医术不经。
“老二啊,老大跟老三呢?这祭祖大事,他们怎么不落个行。”江老太公见江山挑着满满的担子走过,不见自家其他两个儿子,当即摇了摇头:“还是浩儿争气啊。”
“爹,大哥跟三弟带人围猎去了,说是寨子少新鲜的肉食,不好祭祖,所以去抓些活的回来。”
江山撇嘴苦笑,从今早,江老太公被惊喜吓昏厥过后,醒来变了个人,嘴里三句不离念叨江浩争气。
“酋长,不好了”忽然,一个人跌跌撞撞跑到练武场,撞翻了几处挂好的菜肴,神色慌张。
“马马贼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憋得脸通红,惊恐莫名。
周围之人见他形慌神乱,也都愣住了,待听得马贼来了,面子陡然剧变,丢下手上的活计,哗然窜逃。
江老太公脸色苍白,如今寨子里不少捕猎手去了山中,现在只有江山一人孔武有力,这可如何抵挡。
所有人心中涌起惊慌,江山一丢扁担,回首望着远处烟尘滚滚,眼角猛地抽搐而起,旋即大声厉喝:“关闭寨门,老幼妇孺退居后山,槐子,吹号角,戒备!”
他高声扬下,凄厉嘹亮的号角声起,寨子中壮汉男丁尽皆冲向寨门。
“爹,周巫医,你们赶紧躲到后山,我去看看。”江山说完冲向外院的寨门。
一时间,寨子内嘈杂混乱。
秋娘正在房内炖野猪,忽然听得号角声起,心在大骇,带着春草紫兰冲出,瞧见内院练武场内人乱如麻,隐约听见有人嘶声哀嚎“马贼来了”,双目骤然微凝,旋即镇定的朝如落叶簌簌抖动不已的江老太公走去。
“爹,没事的。”她语气轻柔,却说不出的镇定。
江氏部落三里外,黄尘漫天,狰狞的黑鹰大旗迎风招展,黑衣甲胄折光森森,清晰出现在江山等人视线当中。
“是阴山马贼!”
见着来人,江山等人捏紧拳头,眼下江川带着不少捕猎手进了山脉,一时半刻赶不回来,只得凭借寨子的防御抵挡一阵了。
“去把仓库里的油桶拿来。”眼神几经变换,江山猛然咬紧牙关。
江浩周身元力澎湃,泛着淡淡紫光的气流在白日格外醒目,坐下兽马悲鸣长嘶,股部血迹斑斑,可它再怎么努力加快脚力,也满足不了江浩那火急火燎的迫切需求。
江浩脑中不停的浮现寨子中亲人的面容,往昔一幕幕浮现在眼,一想到那舒适恬静的摇篮破碎已是迫在眉睫,他恨不得长出翅膀,迅疾飞去。
“爹娘,你们可千万不要出事啊。”江浩脸色无比阴沉,眼中布满浓浓血丝,那股狂霸寒冷的杀意,令人胆颤。
他发誓,只要寨子中一人负伤,他就杀光整个阴山马贼。
此地山林遮蔽,再过两个山头,就可见进入寨子的黄土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