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没有丝毫要配合周菆讨论爱与不爱这个问题的意思,周菆也是小孩心性,既然你不和我玩,那我就自己吃自己的。
于是她扛着蒸屉跟在陆昭身后,时不时伸手拿两个白馍,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徐三钱优哉游哉地走在最前面,大肚子摆来摆去,像只耀武扬威的大象。
陆昭卡在两人中间,被周菆的问题唬住,还没回过神来,灰溜溜的模样,像只败犬。
御街上空荡无人,雨丝滴滴答答地落,在凹陷的地方积起小水洼,倒映出他们的影子。
这时,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陆昭回头一看,原来是躲在楼阁里的人,四散逃离。
真是群胆小的人,一个胖子,一个少年,一个小女孩,这个组合有这么吓人吗?
其实也不能怪这些百姓,坊间的传闻中,秦国国都咸阳城就是被两个大修行者给毁去的,连带着秦王也死在废墟中,导致现在秦国上下陷入战乱。
徐三钱打碎的不止是汴京城的城门,还有汴京城平民的安全感。
发生在别的国家的事,就算是天大的灾难,也能当做玩笑话一笑了之。可现在这个“灾难”就悬在自己的头上,他们还不跑,是等着给汴京城陪葬吗?
无数的人朝着城门外涌去,生怕自己落在后面,被这三个修行者给抓去炖汤。
徐三钱立地回头,笑眯眯地看着蜂拥而出的人群。
“你看,这就是凡人,他们与蝼蚁有何区别?”
陆昭摇了摇头,“那他们也是人,和我们是一样的。”
徐三钱微微眯眼,“你被文小子影响地太深了。”
“可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修行者所具备的修为越大,他所肩负的责任也就越大。”陆昭洒然道。
“啧,什么破理论,修行为何?为的就是自在逍遥,心想事成。你这般拘束,真把自己当圣人了?”徐三钱嘲讽道。
陆昭翻了个白眼,“别说了,我不会听你的。”
徐三钱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随你,不过你也别忘了,你是他们口中的魔族。”
陆昭眼神一颤,咬紧牙关道,“真是魔族吗?”
徐三钱高深莫测地笑道,“真相重要吗?”
陆昭沉默良久,耸拉着脑袋,无奈道,“还真不重要。”
“哈哈哈,傻子。”
“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徐三钱打了个哈欠,摆手道,“交给你了。”
周菆还在吃着白馍,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惊蝉滑入陆昭的手心,如镜般的刀刃冷气森森,雨水刚要落上刀身,就被刀气拂开。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寒芒,仿佛在不断地流动。
“嘶!”
马儿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又重重地落下,杂乱的马蹄声戛然而止,上百名穿着厚重铠甲的骑兵将三人团团围住。
各色的战马,连马首都覆盖着玄黑色的重甲,马鼻喘着粗气,呼出大片白雾,眼睛根本就不像是马的眼睛,血红色宛如嗜血猛兽,马蹄不安地踢着地面,发出“嘚嘚”的轻响。
为首的骑兵身材高大,头有遮面厚盔,身披鱼鳞锁子甲,手持一丈长槊,槊头呈圆锤状,槊刃有八面,锋利无比,槊柄上刻有螺纹。
“修行者不得擅入汴京城!”
瓮声瓮气的声音,听上去虽然奇怪,却不影响他语气中的威严。
陆昭握紧惊蝉,刃尖向下,身子微微弓起,口中道,“我们又不是贼,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城。”
骑兵嗤笑一声,槊刃及地,冷声道,“你等确实不是贼,却与贼子无异,你看这满城百姓,可有将你们当做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