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仙儿面面相觑,他不知母亲是否因自己那番置族人生死于不顾的蠢话,而要严惩自己一顿。
“少爷,没事的,走吧...”秦怀玉硬着头皮,被仙儿安慰着拉进屋里,就像是被押上刑场的死囚一样。
秦颜氏先掌了灯,快步往屋里一张靠墙而立的书架走去,秦怀玉与仙儿紧随其后。
然后,她轻轻地按了按书架旁的一块木砖,原本固定的书架,便倏地从中间向两边分开,敞露出一条地道。
“这...这是...”秦怀玉和仙儿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玉儿,切莫多问,随为娘进来便是...”秦颜氏的语音仍旧有些冷冰冰。
“是,母亲。”秦怀玉一哆嗦,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三人,一同沿着隐蔽的石阶步下,借着微弱的灯光,走进幽长而隐秘的地道,秦颜氏将壁上石莲灯台的莲瓣往外一扳,“哗”地一声,密门立即隐去,严丝密缝地还原了。
此间,竟别有洞天。
秦怀玉瞠目结舌,他万万也没料到,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家,竟然还隐藏着另一番天地。
走完了地道,视野才开阔起来。
原来,眼前,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桌,石凳,石案,石床,一应俱全,崭新异常,每一件都打磨得十分光滑。
东面的石壁,凹了一块,只嵌有一盏孤灯,因为只挑了一根灯芯,散发着昏黄的微光,所以并不算亮。
再往前走,只见四处香烟缭绕,素花供果,笼罩于肃穆的氛围之下,颇具佛堂的规模。
黄幔分垂于两侧,当中横着一条狭长的香案,案上摆满两列黑色灵牌,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却供着一方紫檀木灵牌,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上面书有七个大字:先夫秦歌之灵位。
秦怀玉见了,心下又是一凛:这,秦歌到底是谁啊?
秦颜氏点了三柱香,举香齐眉,躬身拜了三拜,插在香炉里,擦拭灵牌上的灰尘,动作很轻柔,很细致,那副神情,与秦怀玉擦琴时毫无二致。
做完这些事后,她静立片刻,忽然高声唤道:“玉儿,过来...”
“是。”秦怀玉只好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地走了过去。
“跪下!”秦颜氏的神情显得万分激动,嘴唇在轻颤,眸里滚动着一眶泪花。
“是。”秦怀玉乖乖跪在蒲团之上,宛若雕塑,动也不敢乱动。
“玉儿,你可看清这灵位是为谁而设的?”秦颜氏出神地望着那块灵牌。
“回母亲,上面刻了‘秦歌’二字,想必就是为此人而设,只是孩儿不知,这秦歌究竟是何许人也?您……”
“他,就是你那死去的爹...”秦颜氏缓缓阖上眼帘,仿佛已沉浸于往事痛苦的回忆之中…
晶莹的珠泪,慢慢地流过她那嫣红的玉颊,看来就像是玫瑰花瓣上的朝露……
“什么?秦歌是我爹!”秦怀玉望着那块灵牌,惊得连忙伏身拜倒,以头顿地,“孩儿不孝,出言不逊,亵渎父亲灵位,实在罪大恶极...”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