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妙的琼鼻忽然一皱,冷哼一声,“我说爷爷呀,你实在是太不近人情啦!你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坏人嘛,倒是你,一直在莫名其妙地刁难人家。”
“哼!”老道士又敲了一下烟杆,瞥了秦怀玉一眼,然后,他背对着秦怀玉,附在许妙妙的耳边,悄声道:“我的好孙女啊,你可别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有句古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长得越好看的人啊,越是不安好心…咱爷俩一老一幼,他这家伙,身强力壮,这儿又非常偏僻,要是他对咱爷孙不利,到时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咯!”
表面上,他似乎是避着秦怀玉说的,但声音却极大,尤其是后面几句话,尾声拖得很长,像是故意说给秦怀玉听。
秦怀玉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霎时又是一愣,脸上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
他心里不由得暗想:原来,许道长是把我当成坏人啦!
他又低头,从肩胛到鞋底,浑身审视了自己一遍,似乎是在检查自己到底哪点像坏人,竟能引起许道长的怀疑…
许妙妙抬头,凝视了秦怀玉几眼,俄而又迅速垂下脑袋,轻轻扯了扯老道士的白髯,低声说道:“爷爷呀,你确实多心啦,你瞧他一副憨厚老实相,可别冤枉了人家!”
老道士徐徐吸了口烟,笑道:“有没有冤枉,我一试便知。”
妙妙一怔,忙道:“爷爷,你又想到啥馊主意了?可别乱来啊。”
老道士“哼”了一声,也没有理睬她,径自走到秦怀玉的身前,开口便问:“娃子,你确定要坐小老头的驴车?”
秦怀玉躬身长揖:“是。只怕晚辈叨扰了。”
老道士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如果小老头答应了你,要是这路上冲出来几个恶匪路霸,要劫财劫色,那又该如何应付啊?”
秦怀玉愣了愣,不知道他这句话潜藏着什么意思,眼神刚触及到他的目光,霎时感觉到一丝寒意。
他暗暗地深呼吸,将心神放得平静,揖手答道:“晚辈虽是一介凡人,手无缚鸡之力,但若真遇到不法之徒,晚辈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护道长与许女侠的周全,绝不龟缩。”
妙妙听到此处,顿生好感地望着他,赞赏地点了点头。
老道士呢,却并没有被他这句正义凛然的话所打动,而是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当真只是凡夫俗子,没有丝毫修为?”
秦怀玉脸上一红,“晚辈惭愧,未曾修炼,倒是我这丫鬟略习皮毛,一般的匪徒,绝对近不了她的身,所以,道长大可不必担心。”
那老道士听了,脸上毫无反应,就好像在听台上的戏子在唱戏。
他低头抽了口烟,然后把烟杆收回,系在腰间,接着,又后退半尺,沉吟不语,仿佛若有所思。
秦怀玉见许道长突然安静,啥也不问,暗觉奇怪。于是,他便将琴匣交给仙儿,自己上前一步,正想要发问。
哪知这时候,那老道士突然脚步往前一错,如风一般欺近他的身前,右掌五指箕张,急抓他右肩的琵琶骨,左掌下切,横截他左腕上的“曲池穴”。
秦怀玉不虞此举,连一声痛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被扣住了脉门。
“你!”仙儿大惊失色,蛾眉倒蹙,腕肘一沉,掌缘外切,双掌各划了个半弧,掌尖微屈,猛击向老道士的小腹。
论打架,仙儿可绝不含糊,可是,如今,失去了仙术的驾驭,她这赤手空拳的功夫,在精练的老道士面前,便成了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在老道士的手底下,还没走过三招,仙儿便被他给轻易制服住了。
只见此时,秦怀玉的薄唇,已经闭成一条两端下垂的弧线,一张俊脸扭曲变形,整个人突然失去重心,似全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