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为什么要伤害那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朋友呢?
她究竟是何必要这样心理难以愈合挫折。
她不是这样一个人——她不能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要向渡君好好学习文化,学习艺术,然后让她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竟然这样的想法显得十分狭隘,尽管这样是并不合法的。
她尽了力气,甚至不惜弄死渡君,她就是不想渡君这样继续骄傲的战斗到底。
她有所有的权力,她有所有的能力,她凭什么要让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成为整个世界的焦点——她才应该是真正的焦点!
可是蜜悦心里突然听见了渡君的声音: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我们是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
可是她突然被这样的心所感动——她不应该是一个像影子一样依附在渡君给她的伤害上。
她怀着对世界的敬意,这些年,她越发觉得世界也是某种程度发了疯。
她不敢像孩子一样似的对任何人讲出她的心里话:她也喜欢渡君,她也想要好好的跟她当朋友,但是她抢走了她的男人,这点极其不可以饶恕。
她不敢像其他孩子一样对任何讲出她的心里话:她也喜欢这样慵懒而天才的朋友,但是她始终不能忍受当她一切都比她精彩,甚至连男朋友都是唾手可得。
可是!
她现在得到了一个总裁男朋友,她也没有多可爱,她帮朋友也不敢麻烦高胜赞,她有需要也不敢麻烦高胜赞,她有什么不满足,也不敢向他倾诉,他的存在不如说是一种象征,是一种父系统治的符号。
而她的骄傲在这样的农村前面,显得十分的不足。
她注意到这里的女孩子都很早结婚——甚至有的不高中毕业就得到了家庭的许可,和一些男孩子订了婚。
可是说起来,这些早婚的人,都是脑子有病吧。
可是说起来这些早婚的人,都是说了什么搞笑的段子,然后就在一个大台子上致辞,什么都没有,没有房,没有车,就搞在了一起吧。
蜜悦觉得可笑,觉得自己更是可笑,她可不像高胜赞对这些穷鬼有感情。
说话间,她注意到,每个人几乎都有着很精密的记忆力,这里的人,除了生产落后,除了观念落后,还有着一系列的传统怪癖,什么叫怪癖。
因为他们家甚至会记录,或者记下,每个人说的话,话里的要点,或者菜色,或者礼品数额,可怕的是,这家并不算那些款姐一般的风姿绰角,就是意气也不怎么风发那种,何必这样斤斤计较。
蜜悦将他们的习惯都仔细的过了脑——从来没有人会对细节如此抓狂,怪不得如此的贫穷,蜜悦心里咒骂着。
可能她心里就是不准备认可这些人的狗屎脾气。
她又要摆出一副高兴温馨的快乐来。
谁的快乐最多——她叫蜜悦,肯定是她多。
但是这个地方十分的诡异——因为每个人都不说自己的事,也不说网上的事,说什么,说大道之行,说大师,说真相
然而连计算机都是一台不怎么好看的款式——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新消息。
说起来,要不是高胜赞给她点面子,圆圆场,她都不知道该在这种冷漠的环境下呆得下去,她的心扑通扑通跳。
要是空虚可以证明什么——一定是证明她蜜悦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如果同情可以证明什么,一定是证明她蜜悦没有来过更加可悲可恨的小城市——她厌恶了这里,顺道也给高胜赞减了分,除了他干净的外表,竟然是从这样垃圾场里捡出来的。
蜜悦也不可能说,她自己是恨他们的,因为他们不可能触及她的保护壳,更不可能把她的保护壳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