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剑的攸宁快步走到明玥身边。自打刚刚明玥开口之后,攸宁便知明玥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待他蹲在明玥身旁时,攸宁才意识到明玥的现下的状况已经到了很是糟糕的地步。现下,明玥靠着大树已有些眼神涣散,原本较为白皙的脸庞也变得有些发青,嘴唇微紫且有些起皮,四肢也则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僵硬状态。
攸宁心下一急,一手穿过明玥的头颈,一手穿过明玥的腿弯,腰腿一用力便将明玥抱了起来。待要转身之时,攸宁生生地挺了下来。原来,明玥原本坐着的地方留下了一摊还未干涸的鲜血。
“这————这是什么回事?明明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为何会?”攸宁在内心中惊骇道。
瞳孔微缩,攸宁低头查看了一下摆在明玥胸前的左手。果然,已被鲜血浸红的白色缠不下源源不断地涌出一丝丝的鲜血。一阵剧痛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气向攸宁袭来。抱着明玥有些变凉的身体,攸宁在原地晃了晃,才勉强站住。即便不懂医理,攸宁也知道在这么出血下去,明玥准保没命。普通人也知明玥情况不妙,抱着明玥身体的攸宁更是敏锐地感觉到明玥的身子在一点点变冷c便僵硬。
“身边没有止血良药,兴业村方圆数十里内也没有个像样的大夫,要如何给自家公子止血!我悔,悔自己没能早些回来保护公子,以至公子受伤。我恨,恨自己不懂药理无法医治公子!”
攸宁知道时间的重要性,本想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如何应对现状,阻止情况恶化。但攸宁根本做不到“冷静”这二字。悔与恨在攸宁的内心中不断碰撞c发酵c膨胀,最终中交织在一处,形成了足以吞噬一切的“狂风”。眼下,想要抑制住这“狂风”的席卷便需要耗费攸宁近乎全部力气,他还哪里有精力思考对策!
攸宁虽口不能言,但在如此非常时刻,他的脸色和气场早已反应出他内心的慌乱和无助,当然这其中夹杂着深深的戾气。以至于一直在旁照顾明玥的那名村姑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不过这名看起来土里土气的村姑倒是个很有胆量的女子。先前虽是后退了几步,但想着明玥的救命之恩,只犹豫了片刻便又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走上前来。不干出声打扰攸宁思考的她,只是轻轻地牵了牵攸宁的袖子。
被人拽了下衣袖,攸宁霎时间从自己的“心境”中“走”了出来,扭头看向一旁;只不过脸上的戾气仍未来得及收起。
攸宁这充满戾气的注视让村姑又是一哆嗦,只见她在攸宁的注视下迅速地下头,双眼盯着自己草鞋上的一处破洞,小声地说道:“林中有一种能止血的草药,想来能帮这位公子止血,我知道去哪里采————”
自村姑说起林中有止血的草药时。攸瞬时改抱为托,像长辈单手托着晚辈一般单手托着明玥;紧接着便用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抓上村姑的手腕,拽着她便超前走去。
攸宁天生力大且动作迅速,被他这么突然一拽,这村姑还没来得及进行反抗便已被攸宁拖出三步去了。小小的惊呼了一下后,这村姑也冷静了下来。她知道,攸宁之所以如此粗鲁,盖是因为太过担心他怀中的那位公子,而非要害她性命。是以,在最初的尖叫过后,村姑便在没发出什么大动静。只是不停地加快走路速度,企图跟上攸宁的步伐。
勉强跟上攸宁的步伐之后,村姑发现他们走的路并不对,一面掰着攸宁的手指企图解救自己被攥得死死的手腕,一面焦急的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里,我知道方向,你快放开我,我来带路!”
听了村姑的话后,攸宁有些蛮横地松开了村姑的手,冷着一张脸朝着村姑扬了扬下巴。个中含义自是十分明显。村姑先是低头揉了揉自己被捏出一圈紫痕的手腕,接着抬眼狠狠地瞪了一眼攸宁,然后又没脾气地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攸宁见状,抱着明玥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