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地说出这一大堆话来,着实让沈言玉有种惊掉下巴的感觉。不过,此时的沈言玉并无暇细想。在短暂的吃惊后,沈言玉立即朝长来点了点头说道:“速去速回,我先去南城门等你。”
沈言玉语毕,两个人便翻身上马飞驰而出。两人这么一折腾,大长公主府又人仰马翻了好一阵子。
沈言玉打马到南城门时,天色才微微泛亮。翻身下马,守门将军立即上前行礼。不理会近前来巴结自己的守门将军,沈言玉一个人背着手,在南城门前走来走去。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露了出来。天色已经从微微亮变成了透亮。沈言玉的心却变得越来越急躁,踱步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让沈言玉急躁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守门将军。这南城门的守门将军显然是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家伙。一个小小的守门将军,说好听的,有个将军的名号,说的难听点,就是看门的卒役。他与沈言玉的身份简直是天壤之别。在此种情况下,还想攀附,沈言玉自是瞧他不起。自始不理睬他,便是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哪成想,这守门将军却像盯着缝的苍蝇一般,一直粘在沈言玉左右说这说那。从一开始的天气,问到沈言玉出行的方向,再说到都城内的奇闻异事。总之这个守将自打见到沈言玉,除了咽口水外,就没住过嘴。
就在沈言玉捏紧衣角,快要克制不住自己打人的冲动时,长来终于出现在沈言玉的视线中。顷刻间,长来便从远处打马飞奔到近前。而他身后,还跟着三十名穿着玄色铠甲的侍卫。下马后,长来率先朝沈言玉鞠了一躬,接着阔步上前将一张加盖丞相官印的宣纸递给守门的将军。
守门将军见状,转身大喊道:“快开城门,为殿下放行。”
长来则伸手示意沈言玉借步说话。沈言玉跟着长来向队伍走去。
“从丞相府拿批条费了点时间,还望殿下责罚。”
语毕,长来便掀甲欲跪。沈言玉知道长来的不易,一把扶住长来的身子。“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刘匹——刘丞相——是二哥的岳家,找他行方便,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是如何原宥的?”
“属下说,征南军急报,需殿下亲临现场督导。”
沈言玉听了这话后暗自点了点头。征南军是自己挂帅指挥的军队。自三个月前,策应彼时还是大将军的父亲攻下都城后,便被现今的父皇派遣到西南负责剿灭前朝余孽。因知手中的军队已引起了父皇的猜忌,沈言玉自攻下都城后便主动上表自请卸下征南军大帅的职务。父皇为表示自己的仁德,自是未允。但是沈言玉很是乖觉,在征南军出征时并未跟去。这点上倒是让他得了父皇的赞赏。前些日子,征南军副帅派人秘密返回都城,向沈言玉报告了征南军在清缴前朝余孽时发现了传国玉玺的消息。沈言玉原本想让副帅班师回朝时将玉玺一并带回并献给父皇。如今看来,此事到可以作为今日急匆匆出城的一个借口。
“姑母那边,你可曾通了气儿?”
长来见沈言玉询问,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这便上路吧。难为你这短短的时间内,考虑的这么周全。不仅给我出城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带了侍卫同来,还能想着带着侍卫们的换乘的马匹和行囊。谢了!”
沈言玉拍了拍长来的肩。长来则锤头不语。沈言玉抬头看了看仍在马下的其他侍卫大声说道:“这阵子又要辛苦大家了。回来后,人人有赏!”
三十名披甲将士并没有用语言回答什么,只是齐刷刷地向沈言玉行了个军礼。行礼时兵器与铠甲碰撞所发出的声音,让周遭之人刹那间感受到了礼节中的敬意。沈言玉见状,朝大家点点头,伸手打了个响指,被长来一同带来的自家神驹——“天狗,”便十分顺从的碎步上前。翻身上马后,沈言玉夹紧马腹高喊一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