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根,她背着水壶大老远冲那方向扬声高喊,天高云淡,时间悠长。
于是她睡眼留着甜笑,这笑和往日在梁贞面前故作的不同,那般纯洁干净。
“乔奈?”孟殷唤她。
她正沉入童年的梦里睡得香甜。
孟殷搂紧这具温热的身体,吻由着她的额头一直落向她的锁骨,一声比一声唤得充满深意:“乔奈”
乔奈没有反应。
孟殷低笑:“怎么能让你睡得这么熟。”
他捏住乔奈的下巴,两根指头稍微用力地伸进她的嘴里,收回时勾出银丝,染得唇色铺上一层晶莹,他毫不犹豫张嘴覆盖上去:
比想象中软,比意料外地甜,碰一下就会上瘾。
食髓知味,几分钟后依依不舍地松开乔奈的嘴唇,他目光深沉地看着乔奈睡衣下隐约的风光,眼睛发热。
梦里的乔奈只感觉田野上的太阳火辣,照得她浑身发软,热得胸部透不过气,若发出叹息的声音嘴唇会更加发干。
“回去吧奶奶,”她说,“天太热啦。”
她解开衣扣让凉快些,胸前却更闷,湿哒哒的像全是汗。
做过一场被酷夏煎熬的梦,醒来乔奈只觉头重脚轻,床上和她共眠的孟殷早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她懊恼自己干嘛睡那么快,站梳洗镜前看,衣服完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略略松口气。
但是第二天晚上,孟殷同样敲门找她。
理由还是一个停电!
孟殷说:“修电路的师傅要明天过来。”
乔奈没法只得留宿对方到天亮,这晚和之前大同小异,循环的音乐,反复的噩梦和孟殷的轻声低语以及熟睡里喘不过气的压迫。
自这次放假再回到学校,乔奈发现自己的睡眠质量急速下降,开始是整晚做梦,惊醒时满寝室安静的水龙头声音像拆卸她理智的锯子,折磨的她失眠到天亮,到后面她整夜翻来覆去无法睡着。
白天呵欠连连,没出一个星期她熬出两只熊猫眼。
和她走得近的陆米涵吓一跳,有次晨间早操该她上台发表旗下的演讲,陆米涵找别的女生临时借来一支霜给她提前遮瑕,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每天晚上做贼。”
乔奈一脸颓靡:“我最近老是做噩梦,睡不着。”
“我们学校不是有心理辅导老师吗,去看看吧。”陆米涵提议。
早操做完,陆米涵陪她去心理室。
心理咨询老师很年轻,这是她大学刚毕业参加的第一份工作,她热情地欢迎乔奈和陆米涵坐下。
乔奈描述她的症状,说道:“我想知道我做噩梦的原因,一次两次我能理解,太频繁担心是不是有问题。”
心理老师笑道:“你们马上要升高二,学业重,压力也大,做噩梦是压力的一种表现,不要担心,我给你开些安神的口服液。”
乔奈只能试试了,她拿着一盒安神药回教室,孟殷在看书,瞧见了笑问:“最近睡不好?”
她无奈地回:“是啊,都成了困扰。”
口服液食用三天没有半点效果,这次她一个人去的心理室。
心理老师埋头翻相关专业的书籍,听到没效挺惊讶地抬起视线,按理说小姑娘的精神世界比成人要简单许多,她放下书里,试探地说:“你最近有遭遇特别不开心的事件吗?”
乔奈摇头,不开心的事上个月发生过去了。
“校园欺凌呢?”毕竟学校里这个会比较常见。
乔奈再次摇头。
心理老师看她长得漂亮,举止得体,在学校应是属于受欢迎的类型,如果这些都没有只是做个梦而已不至于引起重视,她流程化地问:“做噩梦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