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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奈还没能去堂屋的陶罐里掏出一把碎米喂鸡,她婶婶便骑着一辆二手的电动车急匆匆停在她门口,一只脚撑地上, “乔奈, 快,上车,去医院,奶奶要不行了!”
乔奈书包忘记摘掉,直接跳上婶婶的座后面,车子轮头险些没有稳住。
她不清楚后面自己是如何走到奶奶病床前, 印象里只依稀存在着医院泛黄的地板砖, 奶奶一下比一下吃力的呼吸声。
然后不远处田里的蛙鸣声声叫的聒噪,婶婶突地一声嚎啕, 站身侧的大伯一直用手揉着乔奈瘦小的肩膀, 重复着:“乔奈,别哭,别哭”
乔奈哽咽着咬唇,发出呜呜呜的类似破笛的悲号。
因为奶奶的过世, 乔奈两天没有去上学, 送奶奶下葬后, 平时往日难得聚首的亲戚没有急着离去, 都坐在乔奈家的堂屋里, 商量她以后的学费。
大人们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沉重, 他们无疑是同情着乔奈,喜欢着她,可是谁家也没能力再多养一个。干脆大伯提议,以后乔奈的学费大家每人平摊,直养到她十八岁成年。
这事一锤定音,于是乔奈一人守着奶奶的老房子,开始轮流吃亲戚家的饭。小鸡被乔奈送给婶婶,这座空寂的老屋子,彻底沉默得像潭深水。
直到第二年开春,乔奈连续几天没去上学,心细的班主任寻上门家访,推开乔家没上锁的大木门,空气里一股陈年泥土的味道,而乔奈倒在地上,那时外面冷雪未化,寒风正使劲作孽。
班主任吓得赶紧扶起乔奈,可小姑娘浑身软趴趴的,一张脸通红,隔着一件破洞的棉衣,体温像烧得正旺的暖炉。班主任抱着她冲往村口唯一一家诊所。
出了这档事,高烧痊愈的乔奈被大伯接到一起同住。
一开始婶婶和大伯对她不无体贴,半年秋收后,今年谷子闹霉病,田里收成不行,婶婶家还有两个在读高三的一对儿女,免不了发愁下半年学费的事。
乔奈某晚半夜上茅房,不小心听见婶婶在隔壁房间和大伯的对话:
“这两个月四儿该拿出的生活费一直没给。”
四儿是乔奈的三伯,说的是没有平摊她的支出。
大伯在咂嘴,乔奈想象的出大伯抽旱烟的样子,黝黑的皮肤,锁眉一发不言的表情,似苦难又似慈悲。
“再看看吧,“大伯说,”熬一熬总能过去,四儿家的谷子收的比我们还少。”
婶婶带着哭腔,“还怎么熬,难不成你真去卖血,现在养娃又不像二十年前给半碗米喂活就成,还得供着读书,供着写字,两个都连是拖累,现在又多一个要供,他们偷懒耍赖不管,我们简直要褪层肉。”
大伯没再吱声。秋夜凉爽,乔奈站在门外嘴唇哆嗦着,门缝里透进的月光下,只有她两道眼泪像无声的细小溪水。
第二天婶婶推开房门走出来,就见乔奈静静地站在门口,她不知乔奈是什么时候在的,小姑娘眼睛清澈地盯着她,开口的话令她吃惊:
“婶婶,我不想读书,我要去外面学手艺。”
大伯从婶婶后面走出来,披着外衣严肃地问,“你怎么有这个想法,你今年才多大!不好好读书你以后有什么出息!”
以往总和他统一战线的婶婶这次却没有说话,乔奈更加坚持,“我早上和村里王姨说了,她同意下个月带着我去市里的工厂。”
她身上穿着灰扑扑的厚罩衫,这件衣服还是捡着婶婶以前穿旧的,小姑娘个子长得高,但无奈骨架小,这件衣服完全穿的像一张旧抹布。
她婶婶终于开口:“我帮你买身新衣服。”
这是同意她去了。
大伯拉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