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捉啃着个白面馒头,又时不时地停下来做着手里的针线活,老鬼头就在一边的柴棚里补着瞌睡。
这白面馒头和衣服的布料还是帮山下哪些村民给他们的,也当是帮他们抓鬼得来的回馈。
在山郊野外找到个像样的地方实属不易,想起小时候游历荒沙野原,夜晚就生堆火靠在石头上就能美美地睡上一觉。
现在这等遮阴避雨的烂草屋也是求之不得的福气了。
呼,多捉将补好的裤子抖了抖,套在了身上,跳到一旁水坑,左扭右扭,很好,刚刚合身。
便又听见老鬼头支支吾吾地说着梦话,多捉索然无味,原地无聊地转了几个圈,拔掉石磨上生的一根野草,含在嘴里,抿着舌尖上苦涩的味道,躺在石磨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天上的刺人的阳光。
就开始和太阳暗自较劲,看谁先眨眼谁就是狗。
老鬼头又在说梦话了,他也知道老鬼头心里咋想的,每天晚上起来撒尿都能听见,无非就是抱怨他这个徒弟没本事什么的,昨晚还聒聒噪噪地吵了一晚上。
多捉听烦了这些,一个翻身,潇洒地叼了根野草,从东头西边逛了一圈,深山楼林的地方块到是可以随便逍遥自在地乱蹿。
此去相隔万里的繁华之地南冥楼中,众弟子纷纷盛装打扮,相聚于南冥鼎前焦急等待。
虽说名叫南冥鼎,却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冥鼎前,众人皆垂手静立等待,正午时刻,鼎中突响三声龙啸,众弟子皆面露喜色。
这天下新一任的南冥阁少主即将出关,局中人有道,南冥阁这位少主已经闭关十余年,而掐指一算,南冥掌权之位已经空留了十年之整。
而一刻未到,湖面上突然泛起丝丝涟漪。
众人面色正经俯首跪拜,“恭迎阁主。”
一袭墨色衣袍轻立水面,黑色青丝束发垂于身后,烟水如玉,谭水明镜相映,湖上少年郎又似不喜骄阳,又蹙烟眸雾眉,随手拈来一顶黑色披风,将俊朗神颜隐藏在帽檐之下。
有位弟子悄悄抬头向湖中看去,看到未带遮帽前的人影,却惊愕万分,南冥阁中的阁主,竟然只是一位少年郎,看身形也并未和他们有什么不同,这,这,未免也太滑稽了!
少年发觉有人偷看,斜眼瞟去,弟子瞬间感觉周围空气冷了几分,打了个寒颤,瞬间安分下去,再不敢胡思乱想什么。
少年向四周环视,湖岸上的一片绿柳作祟带起眸中秋波闪动,他心下如同垂点于水面之上的绿柳尖,风扬即飘,风息又止,那绿柳间的缝隙,空空荡荡,似乎,少了些什么。
临水看自家少主在湖中心一动不动,不由得起身提醒“少主,大长老还在等着你”
子戈收回目光,脚尖一点便离开湖面,落在岸边,看着沉默的风与柳,还有一片静止的湖,身后还有一行哑言的人,并无多言。
这边捉多走累了,随便躺在了一个小山坡上,呼噜打得正响,方圆百里的鸟全都给吓走了,不经意间翻了个身。
恩?
好不容易掀开一半边眼皮,又不心耷拉下去。
又看似不经意地转了个身,一瞬间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斜着眼往后瞥。
他怎么这么倒霉!
死丧着一张脸,心中大叫,师傅救命!
其实他刚刚就已经看见那怪物了。
看到了一个毛茸茸脑袋,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还有头发,好像这是个人,可荒郊野岭的哪来的活生生的人!
这种人脸鬼身的东西他见过不下百次,化成灰他都能给他搓出个原型来!
可有一点最重要——他不会降这怪物!
多捉深呼吸口气,眨巴眨巴眼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