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张纫寒的脸颊,叮嘱道:“意思意思就好,咱们要的是漂亮下场噢。”
而萧宁素听见曹启功这名字,心里就是翻起了一阵不愉快的回忆,眼皮便垂了下来,对着张纫寒比了个口型,张纫寒有些疑惑,但依然是点了点头,示意如你所愿。
曹启功自碧潭一事后沉心闭关在藏经阁中,埋在了书卷与校场中,不知不觉间竟是在嘉瑜比试中夺了前三十的名次,终于是扫去了心中的灰霾,与面前这位湖青色道袍,简单绾了道姑发髻的同门一礼,谨慎地一捏指诀,施出《云及上清》中开手一式“清虹”
“清虹”虽是极为朴素锻出一股真灵气,但胜在变化万千,难以预判出下一招会是什么招式,曹启功看张纫寒以同样简单的“朝霞”并对,心中略略有了底,连捏指诀,要先声夺人,占据上风。
张纫寒聪颖内秀,以她沉静性格对敌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取下了周遭实地,再一招制敌的水磨功夫,既然萧宁素难得有仇要帮忙报,张纫寒旋即拢手于前,猛地一推,她乃甲木灵根,一身真灵生生不息极为厚重,稍逊攻伐,但殊不知巨木亦然撑天?
曹启功这一招只用了七分力,哪里敌得过张纫寒全力出手下的“森森林海”?仅是一息,招式就被破开,曹启功虽是反应奇快,一拍锦囊,间不容发地贴上金刚符箓,但仓促之下无从彻底激发符箓真灵,张纫寒纤指一捺,苍翠真灵气陡然凝成数根磨尖的巨木,狠狠击在曹启功身上。
“噗!”曹启功当即喷出一口血,倒退了几步,张纫寒没有放过机会,揽手一招,便托出了半轮林海虚影,再度砸在突遭重创的曹启功头上,直到曹启功膝盖一软趴在擂台上,张纫寒才未继续追击,一瞄台下萧宁素,见她盯着曹启功,会意的张纫寒一待曹启功站起就是小火慢炖,而曹启功倒也是个硬骨头,明知是敌我悬殊,依旧是苦战不退,咬着牙不喊认输二字,直到张纫寒彻底地打晕了他才告一段落。
“张纫寒,胜!”
萧宁素看着浑身是血的曹启功被抬下了擂台,但她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与解气,反而虽是多了一些郁结,张纫寒并没有多问萧宁素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与疑惑的董昕随口聊起来。
萧宁素很早就想通了嘉瑜川碧潭一事的始末,栖月真人待她确是真心,以青瑜真人为始,栖月真人救下了行将处决的萧宁素,同时将嘉瑜川换了一个天地,其中的曹启功无非是小地不能再小的棋子,他承不承认韶虎打飞《太易》都无关紧要,痛失传人的青瑜真人不会因为一句是否而改变主意,说不得连曹启功都要吃挂落,怨他?不怨他?
但萧宁素就是不舒服!
这股情绪一直到了萧宁素上场之时,好巧不巧,她的对手正是甘露谷的林珂,那个与她误跌玄武道下有揭不开关系的林珂。
心知肚明自己做了什么的林珂面对萧宁素很是畏缩,攥在手里的一柄融灵剑在微微颤抖,不说那些个旧事,在隐隐有二重天弟子中剑道魁首的萧宁素之前舞剑,与班门弄斧有何区别,行礼时深深一躬,而萧宁素只是微微垂首。
“师姐怪我么?”林珂知道自己没有一丝胜算,只期盼萧宁素莫要将自己打地太过难看,小比中不论伤情,只论生死,她相信萧宁素有的是法子伤地自己重伤欲死,下场之后撑不过一天。
看着娇小玲珑的林珂在求情,萧宁素心头涌过愤怒,她不是驷马难追的君子,她是一个心眼小地很的女子,她想地很简单,自如地修道问仙,若是别人不去招惹,她更不会惹是生非,却为何总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究竟是她错在了哪?
是她的倾城之姿?或是锋芒无匹的素王?还是那些个他人臆测出来的背后真人真君?
萧宁素握紧了拳头,对着林珂说:“是的,我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