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九位师兄弟,在场诸人中也只有飞白师兄能压过一头,龙凤相斗,如此参悟良机不可错过,当下纷纷要提步去校场。
“等等!”一道惊尘女声自九天落下,白玉墀上弟子无不是仰头望着洗月殿上望月台,这声音,正是执掌洗月峰的栖月真人,黑衣于金白色琉璃瓦上极是瞩目。
“既是洗月与青桑弟子约战,就在白玉墀上斗剑。”栖月真人隔空一弹,束缚萧宁素丹田气海的灵障顿时粉碎,戴在手腕上的缚灵镯也是黯淡无光,浩荡磅礴真灵气飞泻,涌进了经脉里,短短几息掀起的灵气波荡令人骇然,这萧宁素,数十日间,修为至此地步?
栖月真人这次没再饮酒,虽是平常开口说话,但每一句话语都明白不过地传进白玉墀上众人耳中,道:“道宗弟子,凡人似的打斗成何体统,放开手脚便是,本真人担待着,剑出,锋出!锋芒出!”
吕飞白肃然,对着望月台深深一躬,反握肩后青锋,拱手道:“我剑,巽兑!”
“杏仁醒来要是挠人就喂它糖吃。”萧宁素寻了个清丽女弟子,将怀中杏仁托付了出去,面上嫣红浓了几分,指尖划了划脸颊,碰了碰素王剑柄,说道:“素王,但是,恐怕你的剑不够好。”
修剑者,佩剑即是第二命,被人侮辱了佩剑,等同侮辱自身,吕飞白压抑着怒气,质问道:“萧师妹!我自问是痴长了几岁,你当唤我师兄才对!竟是当庭羞辱我之佩剑!你这是何意!”
洗月弟子无不是面色愤然,洗月峰多剑修,佩剑于剑修如性命,辱人佩剑,奇耻大辱!萧宁素太过狂妄,自认为佩剑无双了不成!开灵弟子嚣张如此,以后岂不是要欺在洗月峰头上!
萧宁素全无一丝戏谑之色,稍稍启开素王,莫敢抵御的锐气似隆冬凛冽,再度阖上时,吕飞白面色同时凛冽,光这一丝剑上锐气,一叶知秋见微知著。
但念头于此便是被打住,剑修者,输了不可耻,佩剑输了剑心立毁!
两柄黑鞘白柄长剑自望月台飞来,矗在二人之中,旋即是栖月真人远霆之音:“此乃道宗融灵剑,你二人不须用自身佩剑,拿去便是。”
既然栖月真人抛剑下来,吕飞白也不好继续发作,二人佩起了融灵剑,萧宁素身背三剑,活脱卖剑少女,玉庭剑姬。
不待二人交相行礼,栖月真人抛将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说道:“胜者,入洗月枯剑冢。”
白玉墀哗然!
萧宁素非是洗月弟子,自然不晓得枯剑冢是何物,隐约猜是殿中惊鸿一瞥下却无论如何不得寸进的所在。而面前吕飞白入洗月峰第一天通读峰内谕令。枯剑冢!洗月传承所在!无数先人前辈遗传衣钵!真有悟性机缘,入其传承了哪位大能遗泽,再不济取出一柄枯剑,细细参悟剑意,消受不尽!
周遭弟子五味杂陈地推开,也只有吕c萧二人才有资格进枯剑冢,常人,冒绝大危险而一无所得,徒然羡慕后失落罢了。退的极开,希冀于二人斗剑间学的一根半线。
彼此横剑于胸,右手剑鞘竖直,二人同时颔首,斗剑之仪行过,约战即是开始。
萧宁素眼睑低垂,葫内剑气酒原是栖月真人辅以诸多奇珍异果,酿灵而出,入口辛辣津甜,一线火烧下肚,后劲极大,不见前几夜萧宁素一葫芦酒下去,不出几息便醉了足有两日,仅是一口酒液下去,够她消受了。
吕飞白如何知道萧宁素饮了一口剑气酒,但萧宁素身边萦绕剑气却作不得假,以为是萧宁素酝起了剑势,吕飞白同是剑道中人,深知一旦萧宁素剑势汇聚完毕,招式开阖间赢面居多。
气息一转,彻星动月的剑势草草降成文士赏月,虽是破了剑势,吕飞白握剑前奔之态依然有山石耸峙,刹那间,站于萧宁素一侧的洗月弟子几度以为是一座山传奔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