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素揉着微微酸痛的脖子趴在床上,南橘抱着狸猫,瞥了一眼俏脸隐隐污渍的倾城同窗,讥讽道:“呦,散步回来了啊。”
散步两字咬地极重。
萧宁素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到黄芽村究竟做了什么,干脆地回道:“你就不能学学我,吃完了出去走一会儿,你早晚有一天会吃橘子吃到猝死的。”
狸猫非常应景地喵了一声,紧接着被南橘塞进了被褥里,微笑道:“我吃橘子也是花的自己的份例,就怕你散步散着,散到连书都看不起了哦”
一句话勾起了前几个时辰不光彩的记忆,萧宁素决定换家地方继续打牌,居然合起手来对付她,硬生生害地她输光了这半个月的份例,但是心里打算好了,不代表萧宁素嘴上会服输,她骂道:“那你也别想烦着老娘给你撑场面了。”
“”
“那你别想找我借了。”
“好吧,我错了。我对天发誓我这个月不打牌了。”
萧宁素抢过南橘被窝里的狸猫,没等狸猫惊喜地靠在萧宁素胸口,当即被她凶神恶煞地枕在了脑后,狸猫哀鸣了一声,也不反抗。反正快月末了,她可不想每晚花两刻钟洗干净脸上的炭笔。
翌日拂晓,青桑谷按时敲响了大钟,唤醒了犹在沉睡中的开灵弟子,速速前去后山采气,盏茶时分,三千弟子鱼贯而出,沿后山小径登顶。
萧宁素昨日打牌打得很伤神,联袂与南橘最后出了沉香居,边走边系着发辫,系到最后不耐烦地挽了个发髻便扬手迈步,兔起鹘落间竟是走到了前头。
刚在昨日开灵的山穹巨岩上坐下,朝霞而大起,萧宁素摒除了心中杂念,默念《紫霞炼心录》手掐道诀,朝霞紫气寻到了极好的归宿,纷至沓来,片刻间,紫气如有紫衣,与斑斓朝霞辉映,萧宁素彷如身裹七彩霓裳,令人难以直视。
鹿承昭面东而坐,稳重地吸纳地朝霞紫气,他深知紫气尤为精凝,纵然是他数日前冲破了雪山之隔,沟通了天地灵气,炼化每一缕紫气都有灼热之感,这是丹田气海应接不暇的反应,若是调息得当,三刻钟内采得三十缕紫气不在话下。
氤氲紫气自口鼻间呼出,化作白气消散,鹿承昭胸口起伏,欲要再采下一缕紫气,等了许久,一缕未得。
许是指诀有错?鹿承昭忙按《云上太清·畅玄》中所言重新捏起了指诀,采气繁琐,偶有失误也是正常的。
半柱香过,依然是颗粒无收,鹿承昭疑惑地睁开了眼,环顾了其他弟子,显然并不是他一人遭到无法采气的问题,面面相觑间有一股清风拂面而过,坐于崖边的弟子都是开过灵的修士,自然晓得这风不是山风,而是灵气汇聚而成的风。
顺清风飘荡所处看去,崖边日头最盛处的照阳岩上端坐着一紫衣女子,仔细凝望,“紫衣”乃是朝霞紫气汇流而成,女子衣饰仍然是道宗黑白玄色道袍。
鹿承昭有些咂舌,他自然晓得照阳岩上是青桑谷姗姗来迟的三千零一位弟子,萧宁素。相传此女天赋上佳,非常人可比,鹿承昭一笑置之,天赋是先天罢了,终究是要后天勤修苦练赶上,观此女夜夜去黄芽村悠游,心志不坚,糟蹋资质,有何挂齿?
鹿承昭无法算出萧宁素身上“紫衣”究竟汇聚了多少紫气,只知他自己日常采纳的三十缕紫气于“紫衣”而言恐怕仅是个丝线,这般一算,萧宁素三刻采气,不下千缕。
照阳岩四周数十丈方圆内,紫气灵气尽数被萧宁素一人纳走,其他弟子再于此地打坐已是毫无意义,无奈之下只得起身离开,寻别处采气。
萧宁素身心沉浸在丹田气海真气壮大凝练中,每有紫气自雪山吸纳而进,畅通无比的任督脉即将紫气送至丹田中供真气炼化,凡人仅有中丹田膻中蕴养内气,开灵修士因是二脉打通,雪山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