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浩瀚,纵横不知几万万里,生灵不知几亿亿。风华妍蚩,璀错荏苒,这世间从无那永恒之事,须臾之际,便是沧海桑田,这世间也总有那些不甘于天道之下,奋发逆天,可终究又有几人挣脱那桎梏,立于那永恒之上,或是不免如飙尘难断尘鞅,做了一世无用功?
罢了罢了,都是天意。
神州某处,日头正暖。
“且看那关二爷提着那青龙偃月刀,一夹赤兔马,便如离弦箭九天雷,视那袁绍千军万马如土鸡瓦犬,八十二斤关刀一劈,就是无数袁军倒飞而去,再看那颜良,竟是吓傻了,痴痴伸长了脖子”
小镇上酒楼里说书先生正说到紧要关头却是顿了一顿,听众立马急了,嚷嚷着真是好不过瘾,非得吊足了人胃口才肯继续,谁知关二爷究竟是不是一刀劈了那颜良?
“关二爷神威盖世,温酒斩华雄!刀劈这劳什子颜良还不是屠狗一般!”一听众叫起来,引来一阵附和声。
“我看未必,曹军良将甚多,为何无人上前挑了颜良?就是关二爷,也得费力喽?”又一长衫听众分析道,也是令众人有些沉思。
那知刚才坚称关二爷必胜的听众不高兴,茶水往窗外一泼,就赤膊上前理论了去,全然没听见楼下无辜被泼了一脚茶水的路人骂声。
楼下路人也是气极,好端端走在镇子上居然被人一茶碗弄湿了新布鞋,回家了少不了得吃婆娘的挂落。
路人本想着上楼找人理论,但转念一想何须为此等小事恼了自己,索性就此揭过,省的一通口舌之争。
念及如此,路人微摇了摇头,迈步拨开人群向前走去,就是湿了鞋头的布鞋有些“啪嗒啪嗒”响。
穿过了镇子最繁华的赵家街,两拐三拐人流便稀少了许多,两侧也多是民居民宅,三两妇人倒也不惧人前抛头露面了,彼此说笑着,支起衣架,晾起衣物。
舒了舒衣袖,前面那条小巷就是路人的家了,路人有些期盼起婆娘整治了些什么午饭,今日卢老爷肯结了工钱,偷偷埋在老槐树下的一坛酒不如挖出来饮上几杯。
想着想着,路人竟是笑出了声,那里顾得面前有人正挡着路,一头扎进了人家怀里。
“谁啊谁啊,不长眼的么”路人愤愤说道,但一见得面前这人是个挺拔青年就息了找回场子的心思,只是嘟囔了几声,随即绕路就走。
青年一挪脚步,又挡着了路人,不待路人出声,青年率先说道。
“方才真是在下失礼了,只是在下初来乍到,不熟这赵家镇如何走,请问先生方便告诉在下镇子上的兵器铺如何走么?”青年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态度很是谦逊。
路人被这青年一口一个先生叫得舒服极了,又看见了这人腰间还佩了把剑,眼皮子一抽,那里还敢多废话,忙不迭指了指背后,说道。
“你往前走个百十步,出了巷弄,左拐进了杨柳巷再往人多的地方走,寻着宝宾楼的幡子,幡子斜对面就是兵器铺了”路人熟稔地比划着,也不管青年记没记下,拔腿就急着回家。
青年听得一头雾水,来不及细问,路人就疾走了好几步,无奈地一笑,反正知道了镇子有兵器铺就够了,青云剑再不磨磨修修可就坏了。
抬脚走了几步,背后路人的喊声传了过来。
“那剑铺好东西是不少,不过小伙子你千万记住,万事不可上手,更不可盯着看那店主,不然倒大霉了,别说我老王没提醒你”
青年诧异地回头一看,路人却拐进了巷子里找不见了,青年也没听的真切,只回想着指的路,一路左看右看地慢慢前进。
连着走错了好几个迷宫似的小巷,青年暗自郁闷这镇子又不大,怎么巷子这么深,直到日头过了中,青年肚子咕咕叫了,才遥遥看见了那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