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斩了那些诬陷我的人?”罗晋迷迷糊糊的听着叶缺的训斥,仿佛醍醐灌顶,眼眸处也开始散发一股渗人的凶光,也就一刻钟的功夫,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千刀万剐?”
“说的好,对那些贼寇败类就应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还有太子罗海,他不想安好,想要置我于死地,就不要怪我不死不休了。”
罗晋有九成的把握,这件事情跟太子罗海有分不开的干系:“罗海啊罗海,除非你让日月倒转,星移物换,那我便饶你一命,但是,你肯定做不到,所以你只能去死。”
一口气喝完桌子上的酒,罗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今天开始,有他罗海,就没我罗晋,自此誓不两立。”
刚喊完,罗晋一头就栽在桌子上,昏醉过去。
夕阳落入山下,星月升空。
花城的夜市逐渐热闹起来,灯火璀璨。
城南的永世门,走进来三个人,一位身穿黑色锦衣的少女,手握油纸伞牵一匹黑马,一位驼背的老人,身后跟着个持刀大汉。仔细看,这驼背老人分明就是那日洛河上距离龙船半里就停下来的人,女子是他口中的殿下,持刀大汉是绝剑山庄的大师兄刀十四。
“殿下,花城的布局已安排妥当,萌芽试明早开始,一切小心。”驼背老人轻声说道。
“萌芽试?”
“过家家而已,一群温室里的花朵。”锦衣少女语气清冷。
当罗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
叶缺安静的坐在酒桌对面,手边是春秋剑匣,剑是需要时时刻刻打磨的。
罗晋晃了晃脑袋,炸裂般的痛,缓了半天才回过神,也就是他这种常年宿醉于风月的酒桶,一两个时辰竟然就能苏醒过来。
使劲揉了揉脑袋,罗晋对着叶缺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哥,明早您好像还要参加萌芽试,这么晚还拉着你喝酒,我的错。”
叶缺摆摆手:“无妨,在哪里都是修行。”
随后站起身拍拍手:“走吧。”
罗晋一愣:“去哪儿?”
叶缺翻了个白眼,停下脚步:“落花楼肯定被封了,明早我要去参加萌芽试,可没心思再去找个客栈,住你家,没问题吧?堂堂皇子,府邸应该不会太小吧?”
罗晋受宠若惊:“必须没问题啊,只要哥哥想,什么时候都能住,送给您都不成问题,弟弟这条命都是哥哥救下来的。”
人醉去酒楼坐落在花城城北,回罗晋的府邸需要经过四条街,不着急的话甚至可以走上大半个时辰。
叶缺与罗晋还有那三位雪国的侍卫,走出人醉去拐个弯就上了永乐街。连通城北与城南的永乐街,两旁就是夜氏坊,在远点就是青楼一条街。从白天到深夜,这里全都充斥着小摊小贩还有各种走街串巷的闲杂人,似乎永远都没有安宁的一刻,故称之永乐。
喧闹声,争吵声,嬉戏声,吆喝声,打闹声,声声入耳。
罗晋摇晃着身子很显然还没有彻底醒酒,道路两旁不时有人喊一声七皇子,看来这罗晋平日里没少来此处。
风流浪荡的名声可不是一天就能塑造的。
因为熟悉,所以罗晋很是放松。
可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闹市之中藏黑手。一排破旧招牌的阴影中,一群人悄然而立,毡帽压的极低,几乎遮住了脸颊,只露出口鼻。
这群人的目光自从罗晋与叶缺出现后,便没有离开过两人的咽喉,至于叶缺,一如既往的目不斜视,负手而行。
月光走出阴云,将这夜色照亮了几分。
今夜,无风无雨,星光灿烂。
长时间的沉默跟随,戴毡帽的人群似乎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