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客全都去了别家,哪里还有他们皮家的事。
“那咱们家不是亏大了。”皮良非常不甘心,原本他是想干一票大的,不料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皮仁很想一巴掌扇在二弟脸上,从孟德金被当堂释放时皮家就已经输了。
“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吧。”
看着皮良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皮大老爷疲惫的闭上眼:“我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弟弟?”
那仿佛隐形人般的老仆上前给皮仁掖了掖被角:“二老爷还年轻,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皮仁扯了扯嘴角:“都四十多了还年轻,我像他这般大时大半个瑞阳的商铺都姓皮。若是阁儿再大些就好了”
老仆没有接话,主人家的事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多嘴的。
皮仁闭眼沉思,孟家这次行事尤为狠辣,竟趁着两家竞相降价时收购皮家的丝绸,然后用皮家的绸缎和皮家打对台。孟家只需出少许人力,皮家却需要从各处买货再费力运到熙城,期间花费的人力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在熙城的市场饱和后,为了混淆皮家的视线,孟家竟花银子雇人在自家买绸缎。私下却又悄悄将绸缎收回去,以造成虚假的繁华,皮良这才会误判市场,从其他地方大肆收购。
皮仁突然睁开眼:“这手法倒不像是孟老狐狸,恐背后有高人操纵!”
老仆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将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他心里默默摇头,那不过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哪里能有这种手段。
“有没有查到孟家是怎么走通刘正奇的路子的?”为了能够将孟德金置于死地,皮良在刘正奇身上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况且他们手上还有刘正奇的把柄。孟家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听说是吕知府给刘大人送了一封信。”
吕宾白?他怎么会插手这件事?难道背后操纵孟家的也是他?皮仁陷入深思。
官道上,一队马车缓缓停下。仆人们手脚麻利的将马儿从车辕卸下,牵到一旁喂食休息。
“老爷,你慢些。”
“没事,我都好全了。”
虽如此说,孟德金的动作仍然有些迟缓。早众人的搀扶下,孟德金踩着踏板下了车。
熙城的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由于曾在牢里受过刑,再加上多年前流放时残留的痼疾。虽然宣判当天孟德金是走出去的,却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回到家后他一直将养了一个多月才将将能下床。
好在十九哥的计策高明,竟拖得皮家在熙城投了大半家资,最终却白费力气血本无归。而孟家也在出熙城外的别处占了不少原本属于皮家的市场。更是为他无辜入狱狠狠除了一口恶气,虽最后关头皮家察觉出不对迅速收手,却是已经大受挫折,没有个七八年的时间根本无法缓过来。
唯一不妙之处在于因此事被迫涉入江南官场,今后孟氏的日子恐怕不会像以前那么平静。这些年来,他虽贿赂过地方官员却一直小心行事。甚至连秦家何秦远,即便他于对方有大恩也从未求上门去,怕的就是和官场纠缠过多。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开这条路。秦远回瑞阳的因由他虽不十分明白,也猜到了八|九分。一旦秦家发动,江南一带恐会有天翻地覆之变。孟家虽家资百万却不过是商户而已,和官场比起来有算得了什么。
孟岚走到父亲身边坐下。
孟德金回过神来:“怎么过来了。”
“齐管家派了人来,说老宅那边已经收拾好了。”
“那我们休息片刻就启程吧。”
“爹。”孟岚突然问道,“您还在想那件事吗?”
孟德金转过头去:“怎么这么问?”
孟岚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反而道:“将来我一定会考中进士,到那时咱们家就不会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