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房屋里,男人和女人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缘故,彼此都脸红脖子粗的争吵起来。
锅,盘子,碗,狭小的房子里,凡事能够发泄男女怒意的东西,无一不被摔得粉碎变形。
不一会儿,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从屋中走出,比起同龄人要瘦上不少的小手上,提着一个掉了漆皮的,四条腿的小板凳。
屋内,它的父母没有丝毫停下争吵的意思。
屋外坐着的孩子静静的听着,没哭也没闹,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院子碗口粗细的树干上,不断鸣叫的知了。
不久,它的父亲红着一张皱巴巴的脸,骂骂咧咧的走出屋子,将手上的墨绿色的空酒瓶发泄似的狠狠的砸在了树干上。
它的父亲不顾屋内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骑上院里破旧的二手的电动车,便歪歪扭扭的扬长而去。
孩子木着脸坐在原地,又是整整一个下午。
后来,那孩子上了中学,再后来,上了大学,然后有了工作。
即朋友很少,也很少有交心的人。
再然后,伴随着救护车与警笛刺耳的嘶鸣,这个孩子的人生,便落下了帷幕。
“这倒霉孩子就这么死了,那我老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败家孩子就这么死了,老子连它赚的一个子儿都没花着!”
“办办了就埋吧,家里那还有多余的钱弄这些!”
寒冷的一月,狼穴中的空气冰冷而又潮湿,一半是冰冷的岩石,一般是脏兮兮的土块,都泛着犬科特有的腥臊味儿。
毛尖泛紫的雌狼趴在洞里,四只小小的狼崽在它的腹部挤来挤去,都在渴求着生长急需的奶水。
雌狼身边,躺着一只早已失去了生息的狼崽,但雌狼依然一遍又一遍的舔舐着狼崽毛绒绒的身躯,将每根漆黑的毛发都添的发亮。
忽然,本该失去生息的狼崽动了动鼻头,竟然缓缓地睁开了朦胧的眸子,挣扎着站起身,本能的爬去雌狼的腹部拱来拱去。
它是在是太饿了,胃部好像绞在一起似的空旷让它本能的渴求起了营养。
用头顶,用身体撞,它总算在众多兄妹之间抢到了一个位置,埋头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
良久,等到其他狼崽们都吃饱好一会儿了,它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嘴。
圆滚滚的肚子里充满了甘甜奶水,让它恢复的许些体力,它晃着脑袋,借着月光开始打量起四周从未见过的景色,以及自己胸前那对粉嫩的肉垫。
狼窝?狼?
我是狼?
我怎么怎么想不起我的名字了?
野狼,我们姑且,先称它为野狼好了。
只见野狼浑浑噩噩的舔了舔嘴角的奶渍,感受着眼前只有黑白相交的视野,它的表情十分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接着,它转头看向角落依偎着的四个颜色不一的狼崽们。
黑灰色,浅灰色,深黄色,深紫色,嗯先称他们为大黑,二灰,老黄,小紫好了。
原地犹豫一会,野狼也受不住夜晚凉意,向狼崽堆里凑了过去。
狼崽们的毛发杂乱,只有背上的细密的绒毛挺立着,就好像那不是毛发,而是一排排钢针似的,一看便知道是个野东西。
暖哄哄的热气环绕在身旁,野狼的心中怀中各种思绪,有些不安。
渐渐的,它睡了过去。
“呜呜呜”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的天空已经亮的很通透了,外出觅食的雌狼也鼓着肚子回到洞穴,轻声呼唤起了自己的孩子。
闻声,五只熟睡的狼崽闻声都竖起小小的耳朵,一边小声的呜咽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