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日叶文也没找谁没惹谁吧,就在大街上浪荡的时候跟算命代写书信的王瞎子聊天儿打屁。
说着说着就说道天下第一行文的书法,一位前朝贵胄的书帖,据说自那书帖现世以后,时间书法再无出其左右者,而这王瞎子恰好又看过这本书帖的摹本,懂了两个字,便跟叶文嘚瑟起来。
没办法,终日在这市面上糊口,就是认得两个字儿也只能算是下等人,也就能跟街面儿上的混混乞丐嘚瑟嘚瑟,不对,在混混面前他也不敢,只能跟乞丐,也就是叶文嘚瑟了。
“小哥,这茴香豆的茴,你知道有几种写法吗?”
叶文那阵儿真想扒开王瞎子装瞎的眼睛看看,看看这货是不是姓孔的装的。
见叶文神色不善,王瞎子连忙讪讪笑两声,这才说道:
“其实这个字儿他的写法有很多,不过字形什么的都是细枝末节,不巧老朽恰好懂这么一两门书法,也看过前朝李右军的书帖,倒是能把一个茴字写出几种味道来!”
“一个破字儿,你还能写出屁味儿不成,不对,墨水味儿本身就跟屁味儿差不多,嘿,不巧,你肚里连屁味儿都不多!”
叶文随口怼道,顿时气的王瞎子并起剑指指着他直哆嗦,好半晌才喘过气儿道:
“老朽肚里墨水是不多,但好歹老夫有一副好字,便是取靠那功名,也比镇上那孟秀才强!”
这孟秀才,说的就是孟景文。
话说那孟景文也是这青木镇出了名的大才子,才高八斗不至于,一两斗还是有的。
按说读书人家家境一般都还算是可以的,可惜跟所有书生故事的开头一样,在孟景文七岁的时候,自个儿当教书先生的老爷子突然就翘了辫子,只留下这么一对儿孤儿寡母在这世上,所以说旧时代罪恶呢,没多久孟景文的二叔便上门来,收了他家的地不说,还差点儿逼的他老妈改嫁。
好嘛,孟妈也是有骨气的,愣是只带着一箱书和孟景文便离开了家门,只身从乡下来到青木镇。好在她手算巧,做做女红之类的东西勉强糊住了一家两人的口。
而这孟景文也算争气,从小到大读书都是发奋刻苦,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文名更是直达州县,可惜。。。。
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但是,可惜”,可惜,这孟秀才有的一肚子好屁味儿,呸,好墨水儿,就是写不出一副好字来。许是从小只顾着死读书,倒是把这书法给耽误了。这孟秀才的书法给自个儿的文名儿一样直达州县。
“呸,你也好意思跟人家比,你知道床前明月光下一句是什么吗?”
叶文啐了一口唾沫继续怼道。
“床前明月光?这是何人的诗句!”
王瞎子奇怪的捻着胡须说道。
“是地下鞋两双,哈哈,你个老不正经,这都猜不着!”
这话险些没让王瞎子炸起来,直呼有辱斯文,不过回头自个儿都在回味,口中嘀咕好词儿。
“哼,老夫不欲与你这小乞丐计较,不若,老夫写两手让你开开眼如何?这可是深的李右军神髓的字儿我给你讲。当初”
本来还想继续嘚瑟两句,见叶文没搭理自个儿,王瞎子自讨没趣,但忍半天还是没忍住,提笔就把叶文刚才吟的那句“床前明月光”写在面前的白纸上。
“怎么样,服不服?告诉你,你要肯叫老夫一声王老爷,老夫便将这书法教给你!”
叶文顿时一个白眼儿,顺手提起笔唰唰两下把“地上鞋两双”写在后面。
王瞎子的字只能说算是工整,徒抄了个形在上面,连好看都算不上,更甭说艺术了。
而叶文呢,叶文的字同样是工整,却分明毫末只见透着一股难言的意味,粗一看好似一把把藏在鞘中的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