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掌成爪,去抓酒坛。顾粤山身形一转,左手忽地扼住了谢关山的手腕,用力一捏。谢关山只感觉痛入骨髓,腕骨似乎要被捏碎。顾粤山冷笑一声,把谢关山往前一拉,随即丢开。这时谢关山已在身后,顾粤山左肩斜撞,谢关山脚下失去重心,踉跄两步,便即摔倒。顾粤山哈哈大笑,走起醉步,前仰后合,东倒西歪,喝了一口酒道:“韩湘子,擒腕擎胸醉吹箫。”
众人见顾粤山不偏不抑,似倒不倒,心中都赞了一声好。叶邵翁坐在正前,倒了一碗酒,看到顾粤山醉中藏法,招招似醉,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心中大悦,一饮而尽,大笑道:“醉非醉,拳无拳,心非心,意无意,无拳之中是真意,醉步之中藏真心。”
顾粤山哈哈一笑,听叶邵翁把自己的醉八仙拳的精要,说得头头是道,不免大为佩服。紧接着提着酒坛,把剩下的醉拳全部施展开来。众人只听他嘴里不住的念道:“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荡步……”
众人看顾粤山腿走八卦,醉眼朦胧,跌跌撞撞,摇摇摆摆,形醉意清,眼捷手快,跌撞发招,闪摆近身,身法矫健,刚柔相兼,醉而不乱,攻其无形。都不免感叹这醉八仙拳果然是好极巧极,柔极刚极,醉极妙极。
顾粤山醉八仙拳施展完,一坛酒也已饮完。只见他把酒坛抛到楼下,走到叶邵翁身旁,笑道:“叶兄,那日咱们分开后,我就猜到这天下庄寻不到我,定不会对你善罢干休,因此我急往此赶,路途中听到你将于七夕大婚,小弟真是大喜之下,不知所措。怪也怪小弟出来的急,不曾带得其他什么礼品,请叶兄休要见怪。”
叶邵翁手一摆,又摇摇头道:“顾兄如此说话,真是折煞叶某,你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十分高兴了。”
顾粤山倒了一碗酒,续道:“顾兄为搭救我,倘若遭天下庄为难,小弟便是死也不能心安,还好我来的及时。今日里与叶兄痛饮一番,小弟此生足矣!”叶邵翁抢断他的话道:“顾兄休要如此说,你我二人他日良多,再次举杯痛饮,又有何难?”
顾粤山停顿了一下,笑了笑道:“请叶兄答应我一件事。”叶邵翁问道:“何事?就请便说,一百件也会答应。”顾粤山饮尽碗中之酒,说道:“就请叶兄安安稳稳在此饮酒,直到把这些酒饮完,方可离开。”叶邵翁哈哈笑道:“这有何难!就请顾兄一起,咱们喝到尽兴为止。”顾粤山摇了摇头,急切道:“顾某刚才所求,请叶兄务必答应,无论如何,都要饮尽桌上之酒,方能离去。”
叶邵翁哈哈大笑道:“好!我答应你。”顾粤山眉头紧锁,轻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思索良久。叶邵翁见此不免大为疑惑。只见顾粤山忽又眉开眼笑,捻着手指,瞬息间身形一转,绕到叶邵翁背后,在他的腰阳关穴上用力一戳。叶邵翁只觉下身酸痛如麻,不禁大惑道:“顾兄何故点我穴道?”
顾粤山走到叶邵翁面前,哈哈笑道:“我只怕叶兄不信守承诺,酒不饮完,就要起身,因此点了你的穴道,你虽下身不能动弹,但上身却活动自如,只待你喝完了酒,那穴道也快解开了。”叶邵翁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信守承诺。快给我解开穴道。”顾粤山摇了摇头,笑道:“不行不行!你还是就坐在此饮酒吧!”
顾粤山叫来了酒保,扔给他一腚银子道:“你帮我看顾好我的这位朋友,但有吩咐,务必满足。”那酒保得了银子,自然欢喜不已,满口答应。这时顾粤山对着那四庄派的人道:“好了,既然我已来了,你们莫要再找开源派的晦气,有何仇怨,尽管找我。”
方震道:“你劫了天下庄的镖,另我们颜面扫地,不抓到你,怀庆王府我们无法交代。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们出手。”
顾粤山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