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起头,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看了白诗瑶一眼,又低下头去。
白诗瑶见小女孩不理自己,对她有些好奇,想着应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在她身边坐下,抬头望着天空,
“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也喜欢到这里来,尤其是这棵树下。”白诗瑶转过头来看了眼背后这课略显沧桑的树,“这树大,我人又小,躲在树下,背对人群,仿佛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我在这里哭过,笑过,在这里吃饭,在这里读书,在这里睡觉”
“啊?你还在这里睡?”
白诗瑶没想到小女孩突然说话了,她笑着偏过头看着小女孩泪湿的双眼,“哈哈,我记得有一次被家人骂得很惨,我委屈地跑来这里,不想回去,哭着哭着天就黑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小女孩突然笑了,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你不怕坏人把你带走吗?”
“怕坏人?我那时候可比你现在大多了,那你一个来这怕不怕?”
小女孩努努嘴,“我现在天还没黑!我不怕!”
“哈哈哈哈哈!”白诗瑶纯纯地笑着,指着女孩,“那你,还是怕啊哈哈哈!你是怕黑吗?”
“我,我你不许说出去!”
“好,好,好,我不说出去,不过,你看看现在几点啦?太阳快落山了哟。”白诗瑶手指向远处的天边,夕阳伏在那栋栋高楼上,余辉一点点减淡。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严肃的低头看着湖面,“我不回去。”她吸吸鼻子,“回去有什么好玩的,冷冰冰的房子,只有一群冷漠的仆人。还不是我一个人,还不是要一个人面对黑夜。”
白诗瑶没说话,她看着旁边的女孩,静静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大人优先,你先说。”
白诗瑶“噗呲”一笑,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回答,无奈的笑笑摇摇头,“好吧。我叫白诗瑶。你呢?”
“白是白居易的白,诗是白居易的诗吗?”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望着白诗瑶。
“没错,你真聪明!”白诗瑶点点头。
“那瑶是哪个瑶呢?”
白诗瑶一边说一边笔画着,“瑶池的瑶,就是遥远的遥变成王字旁。”
小女孩恍然大悟一般,“奥!瑶池的瑶,我还没学过这个字呢!那,我可以要你瑶姐姐吗?”
“当然可以啊,你这么可爱,叫出来一定很好听!”
“嗯!瑶姐姐,我叫秦月舒。”小女孩龇牙笑着。
“秦月舒,月舒啊,挺好的。”白诗瑶把味着这三个字,心里想着,自己跟姓秦的人还真是有缘啊,“那,月舒,你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我逃课跑出来的,我在这待了一下午了。估计来接我回家的叔叔急坏了,他肯定会给我爸爸打电话的不过,那又怎样呢?他肯定就叫几个人出来找我,要么就直接报警,他那么忙,哪有时间来管我啊”
秦月舒说得轻描淡写,但白诗瑶却清晰的知道这里面有很大问题,是什么让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对自己父亲不管自己这种事说的风平浪静的?
“你父亲很忙吗?”
秦月舒叹口气,“他啊,他从早忙到黑,从来不管我,从来都是留我一个人。家长会他每次都说去,结果最后又突然说什么公司有急事去不了。今年的生日,我期盼了很久,以为他会给我买一个大大的玩偶结果那天他都没回来,他把我的生日给忘了”
“他怎么能忘呢?”秦月舒手里把垂下来的头发打着卷,“他根本就不爱我,或许,他根本就不希望我出生吧”
突然,秦月舒感受到旁边一股温热袭来一一一白诗瑶默默地抱住了她。
“谢谢你啊,瑶姐姐,你人真好。愿意听我说话,愿意陪着我,还愿意跟我讲你的故事。”
白诗瑶抱得更紧了,她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究竟经历了多少孤独亦不知道她究竟在多少个恐惧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