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叠连声的喊“犯规”。看客里面,也有许多跟着高声喊“犯规”、“犯规”的。一阵喊声,吓得萧熙寿不敢下手了。日本人立起身,说是这么犯规,不能比了。小杉向熊义道:“头部是限制了不能打的,怎的动手便击人头部?”熊义辩道:“他实在是击在颈上,并非头部。颈上是不曾限制的。”小杉道:“哪是颈上?大家看见的,分明击在头上。只是不曾伤着那里,也就罢了。换一个再比试罢。”熊义对萧熙寿道:“我亲眼见着,是击在颈上,他们人多,偏要咬定是犯于规。依我的意思,不必再比试了,彼众我寡,横竖占不了胜利的。”萧熙寿道:“且换一个试试看,此刻说不比了,他们定要笑我无能。”熊义点头道:“你小心一点就是,小鬼是最无信义的。”说着,仍退回评判席。
小杉又在立着的二人中指了一个。萧熙寿看这个的身躯,虽比刚才那个壮实些,却不及那个灵活。在握手的时候,就好像打怕了的人似的,一双眼睛和耗子眼一般,圆鼓鼓的望着。
评判的“三”字还没喊出,已摔开手,往旁边一躲,萧熙寿恐是诱敌,仍退了一步。心想:此番索xìng和他扭打一会,看他如何借口。日本人见萧熙寿立着不进攻,只得步步防备着,举手向萧熙寿打来。萧熙寿等到切近,猛不防一把抱住日本人的腰,用劲往地下按。日本人也箍着萧熙寿,两个对挤对按。萧熙寿一下钩住了日本人的脚,将身子一偏,日本人已立不住,往地下一倒。只是双手紧紧的箍着萧熙寿不放,萧熙寿也同倒了下去。日本人在下,萧熙寿在上,在地上揉擦了好一会。日本人翻不上来,忽然高声喊:“捏了我的下yīn!”他这声才喊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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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底下看客中,仍是许多跟着喊:“不准捏下yīn!”“不准捏下yīn!”萧熙寿虽不知喊些什么,但估料着又是借口犯规了。
小杉同熊义走近身来察看,日本人躺在地上,还只管说捏伤了下yīn,小杉即叫停止比试。萧熙寿跳了起来,日本人也爬起来,故意弯腰曲背的,双手捧了下yīn,苦着脸哼声不止。萧熙寿对熊义说道:“我两手并没近他下部。”熊义即将此话对小杉声明,小杉故意看了看日本人的伤痕,说道:“捏是捏了,幸喜不重。贵国的拳术,本来多是伤人的手。萧先生又有意犯规,我们两国的感情素好,此是小事,不用说了。请进去坐罢,萧先生连敌二人,只怕也有些乏了,请去休息休息。”熊义是巴不得不比了。萧熙寿闷闷不乐的,跟到里面也不开口,穿好了衣,催着熊义走。小杉挽留不住,送出内台,拿了几张入场券送给熊义道:“明晚仍请贵友来赐教,若尚有能人,愿意来的,更是欢迎。”熊义收了入场券,随口答应了。
二人出了三崎座,萧熙寿道:“小鬼实在可恶!我若早知如此,也不来了。不过他们用这种鬼蜮伎俩,我终不服气。可惜我不曾练得擒拿手,不会点穴,若在此地找着了个会点穴的人,不知不觉的送他们几个残疾,才出了我这口气。”熊义道:“快不要这么说罢,日本小鬼总不是好惹的。你没听得霍元甲大力士,死在小鬼手里的事吗?”萧熙寿吃惊道:“霍大力士怎么是死在小鬼手里?我只听人说霍大力士是人家谋死的,是谁因什么事谋死的,却不知道。你且说小鬼怎生将他谋死的?”熊义叹道:“说起来话长得很,在路上也说不完,并且我还不知道十分详细。他有个最相契的朋友,现在此地,我明日给你绍介了,教他慢慢将霍大力士的事情说给你听。”萧熙寿喜道:“霍大力士最相契的朋友,不待说工夫必是很好,结识了他,或者还可替我出这口气。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熊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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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直隶人,姓蔡,名焕文。我和他原没什么jiāo情,到日本之后,才从朋友处见过几次,因听他述过霍元甲的事。他住在早稻田的中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