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那你想要……?”
我想要……想要保护……
弥弥切丸……是守护主人的刀……
奴良鲤伴的刀弥弥切丸,最早是他的母亲樱姬的护身短刀,而后在奴良滑瓢挑战羽衣狐的时候被加工重铸成了适合奴良滑瓢的样式,再之后传到奴良鲤伴手中时,也一样切合奴良鲤伴的用刀习惯进行了再次的修改与重铸,如果没有意外,他会被传到奴良鲤伴的孩子手中,然后为了那个孩子而又一次被打磨或者重铸。
以上消息来自于yào研藤四郎打听来的情报。
所以敌刀的样子是模糊不定的雾气,所以他能够随意的变换成任何模样,因为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弥弥切丸并不是为了作为一振打刀或者作为一振太刀而存在,他的意义只是为了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主人而已。
我曾经……非常的绝望与懊悔……
宗珏听到了某种声音响起,比起说话声更像是空气摩擦出的声响,却又能清晰地辨认其中的含义。
在鲤伴大人死后……无比的懊悔……
守护的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倒下,绝望地看着他一点点失去生命,却只能徒劳地在刀鞘之中嗡鸣,他甚至更加清楚的意识到,奴良鲤伴并非因为刀伤死去,而是自主地将“畏”散去,主动地走向死亡。
明明是护身刀,明明是为了守护才被铸造出来的刀,却在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到。
他曾经为此而无比的懊恼,一遍又一遍沉沦于幻想却又深切的知道那只是幻想。
请让我……留在鲤伴大人身边……
这是他最后的,唯一的祈求。
有明亮的刀光斩破了雾气,锋锐无匹而又清正凛冽的刀光割裂了一切混沌而迷蒙,一切剧烈地震dàng着,宗珏耳边的声音微弱却又执着。
请求你……
请求你……
一遍一遍,如同风声簌簌。
宗珏抬手,被斩断的雾气四散的雾气之中细碎的灵光悄然纳入了他的袖中。
风声停了。
“主殿!”小狐丸一手执刀,快速地冲进尚未散尽的雾气之中拉住宗珏的手紧张地上下打量着他,“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宗珏把手搭在小狐丸后背一下一下安抚着,“我离开了很久?”
“一整个下午。”小狐丸就像是被主人突然失踪吓到了的大型犬一样死死拽着宗珏不敢松手,“一整个下午这里都被雾气笼罩着……”
他慢慢地低下头把脑袋埋在宗珏的肩上,闷声闷气道:“我很担心您……”
本来他还能耐心地等待,一个下午并不是多么漫长的时间,况且以宗珏的本事确实是极少有能威胁到他的事物,但是当他发现有时间溯行军悄悄出现在奴良宅的时候瞬间脑子就空白了一下,虽然能够威胁到宗珏的事物很少但并不代表没有,万一呢,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作为天津神的本灵所知道的要比分灵多得多,而这种知晓成为了他不安的源泉。
小狐丸无可避免地惶恐起来。
“放松,我没事。”宗珏慢慢地从小狐丸的后背顺着脊柱往上,捏了捏后颈,又在他发间轻柔地抚摸,像安抚稻荷神的小狐狸那样顺着毛,“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抱歉……”小狐丸顿了顿,轻声道,“我不应该这么冲动的……”
“没关系。”宗珏说道,“我能处理干净。”
“喂!你们也来帮个忙啊!”奴良鲤伴挥刀砍死了一个朝自己冲过来的奇怪妖怪叫道,“我这边要撑不住了!”
一直表现得非常温顺的小家伙会突然袭击宗珏是他所没有想到的,而且在雾气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