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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记事起我就住在怡香院,只听说小孩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但我却从来不知自己亲妈是谁,怡香院的姐姐都是不生小孩的女人。我想我不会是她们所生,我和她们一样,都管老鸨红牡丹叫妈咪,但妈咪说我也不是她生的。

    八大胡同有妓院一条街,街上生意最好的顶属怡香院和樱花楼。

    怡香院红牡丹妈咪有镇院法宝——白玫瑰。来怡香院的大人物和有钱人只有点了特服的才能见到白玫瑰姐姐。其它没钱没地位的普通嫖客想看白玫瑰姐姐一眼都得在梦里。

    说是特服其实陪酒陪闹的还是普通,只不过可以比其它嫖客多一项听白玫瑰姐姐唱小曲罢了。但怡香院主要就靠这一项特服敛财。

    樱花楼之所以生意好到能成为怡香院的竞争对手,只因为老板请的接客都是日本女人。樱花楼最出名的有:苍井波大,菊花依妗老话说“远道的和尚会念经”也许这就是樱花楼的经营之道吧。

    怡香院里的妈咪和姐姐们要么叫牡丹,要么叫玫瑰,要么叫百合,要么叫冬梅然而只有我叫铁蛋,我要求妈咪给我也换个好听的花儿的名字。

    红牡丹妈咪咧着她的大红嘴说:不行。

    我问:为什么?

    红牡丹妈咪说:因为你是个男孩。男孩就要像一个铁蛋一样坚硬,叫个花的朵儿的名字会把你叫软了的。

    我说:哦。原来你们叫花的名字是想把人叫软啊。

    红牡丹妈眯拍拍我的头又说:以后你长大了是要肩负起保护妈咪和姐姐们的重任的。你懂么?

    我说:哦。

    但是我不懂。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让姐姐们给我抺红脸蛋了,每天我在八大胡同里玩的小脸都像新出窖的木碳,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对的起我铁蛋这个男子汉的名字。

    有一天白玫瑰姐姐喊我回家吃饭,我刚洗完脸就听见她和红牡丹妈咪说:铁蛋天天这样瞎玩儿可不行,得让他上学。于是我从第二天开始就每天都背着个花布兜去樱花楼对面的三味私塾读书。我上学从樱花楼经过,有时苍井波大姐姐会扔糖给我,开始我不敢吃,因为红牡丹妈咪不让我和樱花楼的人来往。

    那天百合姐还对我说:千万别理樱花楼的人,日本女人有“吃小男孩”的爱好。

    我很不理解她们每天鸡鸭鱼肉的生活为什么还吃小孩,而且那么挑剔必须是小男孩。

    于是我很迷茫的问百合姐姐说:吃人还算爱好?

    冬梅姐笑我天真说:此吃非彼吃。

    我便更不明白了。

    我每天上学放学必经樱花楼,一来二去时间长了我感觉樱花楼的姐姐们也挺好的,最起码她们对我都很客气,每次在樱花楼门口见我上学放学都给我扔糖,从来没有过要吃我的意思,甚至她们口水都没流过一滴。

    这天我刚放学回来,正和妈咪还有姐姐们探讨日本女人到底吃不吃小孩的问题时,突然进屋一个客人。

    客人四十多岁满脸落腮胡子,开口便问红牡丹妈妈说:老鸨,我要特服。

    一听说要特服,大家都精神抖擞,知道这位爷是个大客户,为避免大客户不满意流入樱花楼,第一次的服务很重要。

    红牡丹妈咪立马陪笑:特服有啊,大爷您先坐,喝点洋酒,这酒是法国产的,大爷我给您倒上

    落腮胡子客人摆摆手,很急迫的道:我不想喝酒,快点给我安排特服。

    红牡丹妈咪一瞧这客人如此心急火燎,马上叫冬梅姐姐道:丫头,快带这位爷到雅间,听咱白姑娘唱曲嘞。

    落腮胡子客人一吹胡子道:老鸨子你能不能不和我这么绕啊?人家心里这个急,你让我听什么曲啊?是怕人家给不起你银子么?

    红牡丹妈咪赶紧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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