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雷装着长官样子拍了拍队伍首领,一种表扬的姿态。这个时候又来了一支巡视队伍,不同的是他们身上有新鲜的血腥味道。
在离开前古加再看了一下那支巡逻队,队尾的长杆上挂着一群人的头,他们大多数是小孩误闯进封猎区,也有几个大人的脸,应该是生计所困想要来里面找找机会,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食物,赖以糊口而已。
在他们离去后,这两支怪异的巡视者开始聚集在一起撕咬人头,血液从孩子的脑部流出,他们伸出长长的舌头深入那些孩子的脑髓,开了一个洞,阳光洒下在威严的王庭,天气变得晴朗起来,鸟儿们聚齐到食堂旁的树上耐心等待着,他们的等待终是徒劳,什么残渣也没有给它们剩下。
古加和亚雷回到了山下的龙车旁,四只生物发出喜悦的叫声用头去拱古加的手,古加也担当亚雷的车夫。
”怎么了古加?你感到不舒服吗?”亚雷在车里发出突兀的询问。
驾车的古加心里空白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没有这回事。”
车里没有传来回复,古加有点焦躁。
夜幕来了,黄昏的光黯淡下去,远处亮起了一些火堆,亚雷沉默着,就像刚才的对话只是古加的错觉罢了。
远处的禁猎区里,器兽们行进留下的体液发出惨绿色的亮光,他们是精灵一般的生物,只会生长在那座山上。夜晚他们的行进路线如此明晰,身体也仿佛虚幻浓雾般连接诸多天与王庭,更加神奇的是他们的肉质甚至在过久的烤炙下会如同黏胶融化。
他们飞翔着,顺着辉月洒下的光向着天空跳跃着,那路线仿佛有什么规律般,这也让王庭里的人相信器兽的爬行路线预示着世界的走向和毁灭,他们也是献祭给诸天第二贵重的祭品。
古加回头看了眼那些生物的行进路线,它们描绘出了“祭奠”两个字,王庭里的记载官又要忙活一阵时间了吧?靠着器兽启示过活的一群家伙,不过这群器兽也是蠢,启示的都是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要么就是预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估计那些记载官提前写好了器兽的启示也说不定,毕竟那太好猜了。
古加感觉辉月的光有些奇怪,带着些惨绿色,也好像有点太大了。古加摇了摇头,有点模糊,继续看着前方。
在他眼神离开辉月的一瞬间,从辉月身体里钻出一大群腐烂掉的兽人尸体,它们扑向飞翔在最靠近辉月的器兽,发出人类所听不到的噩梦般声音,吞噬了那些敢于向现世泄密的背叛者,剩下的器兽尖叫着幻化成雾气逃跑了,空气中只留下那惨绿色的光。
一只器兽逃到了树下发出痛苦的哭泣声,在他还没有放松下来的时候就感到一阵巨大的疼痛,他呆呆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穿刺的心脏,然而下一秒他的头颅就飞了出去,难以揣度的黑暗瞬间席卷了他,他和同族们一直恐惧的敌人最终还是捉住了他,那速度很快,黑暗从眼眶的地方向着瞳孔涌去,血泪流了出来。
巡视者看着那只器兽的尸体裂开了一个口子,从身体里钻出来一些浓郁的黄色溶液,它们挣扎着发出惨叫,或是庆祝一般的声音,它们从那里逃了出来,不一会儿它们形成了一个人类幼童的解剖标本,只不过没有脑袋,空洞洞的脖颈深处有血浆流动,它向巡视者摇了摇手,要到了一个人类的头骨。
它把头骨放了上去,器兽的尸体中又钻出来一些东西,它们同样尖叫着爬向头骨化作了皮肤,最先出来的东西幻化作骨与血浆,伪装成兽人的形状,随后出来的东西把它们伪装成兽人,伪装成兽人的皮。
只不过它们还是空空荡荡的,眼眶深处没有一点东西,它们都聚集在眼眶处想要向外面逃离,后来繁衍的异族们束缚了它。
巡视者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