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突然一阵风声袭来,马青山连忙一闪,黑影从他眼前掠过,重重的撞在了院墙上,随后又弹落,就着宫灯射出的明亮光线,可以看到一根手腕粗的枯枝,正在墙角滚动。
马青山猛的回头,看见裴坦之正从火炉边站起来,沾满黑灰的脸上全是愤懑,双手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棍,正向他走来。
嗷的一声,马青山把手里的半截黄瓜向裴坦之砸去,转身拼命的冲向院门。
“嘭!”
院门大开,一团灰色的身影迅速的“滚”出了甲一舍,往桃林中窜去,裴坦之紧随其后,冲进了桃林。
“救命啊!谋杀了!”
“打的就是你,我让你远庖厨,我让你半个仙人”
“裴十一,苦瓜脸!别太过份了,别把我惹急了!”
“死胖子,把你惹急了又咋地,居然还凡夫俗子,气死我了,我今天让你领教领教什么是凡夫俗子”
桃林中,马青山在桃树间乱窜,一会儿告饶,一会儿威胁,裴坦之握着木棍,杀气腾腾的追在他身后,正抓住一个机会,抡起手中的木棍,狠狠的砸在眼前肥肉乱颤的屁股上,啊的一声惨叫,马青山纵起老高,双手捂着屁股,狼狈的往远处逃去
看着往远处逃窜的肥胖背影,裴坦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终于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有小胖子在,时间永远不会难过,他总是能在有意无意之间,为身边的人带来欢乐,让他这么一闹,裴坦之心中的思乡愁绪淡了许多,觉得离家的第一个除夕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更何况,还有城哥儿,还有月儿,老孙,小语小嫣
想到这里,裴坦之心中突有所觉,往学舍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宋城站在院门前,双手负于身后,正在欣赏门框上的春联。
“十一,你练字有几年了?”宋城没有回头。
“从五岁开始,至今已有七个年头。”裴坦之有点迷惑。
“师从何人?”
“未曾正式拜师,只是随着家父学习。”
宋城回头看着裴坦之,说道:“恕我直言,令尊为人方正,性子极为严苛,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裴坦之有点惊讶。
宋城没有回答,继续问道:“很少听你提起令尊,他老人家现在何处高就?”
“原在宝印郡的一个下县任主簿,在我入宗门修行后,曾经收到过一封家书,说是被调入郡守府任职,具体职位家父没有提及,应该算是高升吧,不过现在”裴坦之摇头苦笑。
“你是担心裴俊之事,会累及令尊?这一点无须担心,以前安国公夫人的性子,在这等事情上,决不会允许二房的人胡来,再说了,二房的裴乐海虽然野心极大,但绝不是小鸡肚肠之人,要不然裴氏二房也不可能如此兴盛。”
裴坦之没有说话,心下却想:你城哥儿对于修行方面的见解,我的确是心悦诚服,但对于裴氏族内之事,也是如此的言之凿凿,那就有点
宋城感觉到了他的疑惑,也不解释,接着问道:“令尊之前的升迁颇为艰难吧?”
“啊,是的,在我出生之时就已经是主簿了。”
“令尊平时于与同僚的相处并不愉快是吗?”
“啊,对的,平日在家中颇多怨言。”
“令尊对你的期望很大,功课抓得极紧,是不是?”
“是的,是的。”
一问一答,宋城在继续装神棍,裴坦之的眼睛越来越亮,
“城哥儿,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入宗门修行之后,从未提起过家父的情况。”
“猜的。”宋城答的轻描淡写,接着说道:“其实大部分都是废话,四个字就可以概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