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坊,大堂内空荡荡的。
此刻所有的青倌,女妓,小厮全部都退了下去,整个大堂中,只有李怀念一个人静静的在饮酒独酌。
楼廊之上,一个臃肿的身影踉踉跄跄的从楼梯上走到李怀念的面前。
沾染了鲜血的匕首,被他丢到了桌子上。
李怀念看着这柄匕首,抬起头,看着刑部尚书,微笑着说道:“季大人,辛苦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刑部尚书的那苍白的脸色,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潮红色,只见他下一刻就一把操起桌上的匕首,双目狰狞的朝着李怀念刺去。
李怀念看到面前的模样,低下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酒杯,下一刻他便猛然抬起手,一把夺过匕首。
然后李怀念重重的将匕首刺进桌面!
被夺走匕首的刑部尚书这一刻,好似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
只见此刻李怀念慢慢的起身,走到刑部尚书的身后,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他的面前。
李怀念伏下身子,贴近刑部尚书的耳朵,轻声说道:“季荀,你可别忘了,我让你们选,知道这件事的人啊,有三个。所以选项里面自然也包括我。可是你看,因为你们弱,那么你们就害怕我,自然就不敢往我这想。所以,这个后果自然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你能怪谁?怪你儿子不肯甘心去死吗?嗯?哈哈哈。
好好想想吧,季大人,我觉得你应该要惜命些,懂不懂?不要浪费了你儿子的一条命知道吗?
而且,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是见不得光的玩意儿,所以,你自己把这件事情给我擦干净些,给你儿子安排个体面的死法。最好别留下什么首尾,否则,我也不介意帮帮你。”
随着李怀念的声音,季荀的脸色变的越发苍白,等到李怀念离开后,季荀的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出了花月坊的大门,李怀念伸了个懒腰,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很快的就驶离花月坊,不见了踪影。
等过了片刻之后,季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才从坊中走出。
只是此刻的他,目光仍旧有些恍惚。
马车上,陆晋看着舒缓入睡的李怀念,仍旧眉头紧皱着。
就在这时,李怀念的声音在这方窄小的车厢内响起:“陆晋,齐轩去了江东,我现在能动用的人手不多,过久你就去咱们的尚书大人家闹一闹吧。记得,把尸体带上。多砍几刀,尽量让他的惨象更惨一些。这样才可以让那些皇子有足够的理由去告慰不是?”
陆晋看着仍旧闭着双眼的李怀念,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季府。
季荀失魂落魄的走进屋中。而这时候管家告诉他,京兆衙门的差役过来。
季荀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去听什么京兆衙门的事情。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管家见到如此,只能恭谨的退了出去。
两日后,整个长安被一件事情给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是刑部尚书的儿子被途径长安的亡命徒给绑了,似乎因为季大人的赎金交晚了,人家绑匪等的心烦就直接给撕票了,听说尸首都被砍的面目全非,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酒楼里,李怀念静静的听着这些茶后闲谈,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起来。
这时候邻桌的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突然义愤填膺的说道:“死的好,十三年前的祁王殿下,天玑前辈,就是因为他们这些败类才会重归深山,就连当年宁安世子那个三岁的孩子都被他们给害了!要我说这就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死的好。”
听到这李怀念的心头莫名一痛,他便再次恢复到面无表情模样。
随后“呵。小二结账。”李怀念起身,拍了一粒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