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怀念勾搭着刘亦儒离开自家小院准备去喝酒的时候,天空之上的月光照射在老爷子的脸上,这一刻,天地都显得无比的静谧。
院台的石桌之上,摆着两坛陈酿,刘亦儒跟李怀念他们手中也各拿着一坛子酒,而且他们此刻并没有坐在石凳之上,而是很随意的坐在石阶之上。
李怀念大概是随意惯了,没那么多的讲究。而刘亦儒则是被李怀念教剑的这几个月给带坏了。要知道不管怎样,贵胄之门的读书人向来最注重仪表姿态,这个样子如同老农一般坐在石阶之上休憩,大概没几个富家子弟会如此不讲究吧。
李怀念抬头看着月亮,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醉意。毕竟他的酒量向来不好。易醉倒也是正常。所以他们两个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夜风徐徐,月光比没有厚此薄彼,而是匀称的撒向大地,将大地照的透亮。只是此刻偌大的庭院之中,只有两人对饮,多少显得有些孤寂。
两人抱着酒坛子豪饮了一阵之后,传来了一阵风声,风声带着刘亦儒的话语,一同进入到李怀念的耳中。“我要去长安了。前几日其实旨意就已经传来了。”刘亦儒有些苦涩的说道。
“嗯?哦,去长安挺好的。应该吧应该挺好的。”李怀念一边狠狠的灌酒,一边附和着嘟囔了一句。
“可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去。”刘亦儒说这句话的时候,低头抿酒。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听到这句话的李怀念,顿时有些气结。他的确是那刘亦儒当朋友的,所以自然看不惯林晓若那副恃宠而骄姿态的李怀念开始大声嚷嚷起来,看来是他此刻已经是真的醉了。
“你是不是傻?她林晓若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不是看不出来。如此痴情干嘛啊?这个世间又不是只有她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
刘亦儒苦笑的呢喃道:“弱水三千。我却只能取一瓢饮。所以安之不能听您的话,抱歉了。”
“抱歉个屁。关我鸟事。我只是看不过去而已。你自己既然不愿意放下,受苦受难的又不是老子。你们这些情情爱爱得事情真是噬骨之毒,我可不想懂。”李怀念灌了一口酒,醉声醉气的说道。
突然,李怀念靠近刘亦儒笑呵呵的说道:“要不,我到时候,带上我去呗。我大概记得记得,我娘亲,娘亲就在长安城。”
刘亦儒点了点头,默默的喝酒。
只是此刻,李怀念手中的酒坛已经跌落在地,碎得稀里哗啦,酒水也撒了一地。
而李怀念整个人,也趁势倒在地上,抱着自己,口中呢喃着听不清楚的醉话,痴痴睡去,当然他的谁想不好,还打着呼噜。惹得刘亦儒一阵苦笑。
沉默许久之后,刘亦儒突然抬头痴痴的望着那轮月亮,半躺半靠的倚着石阶,醉意朦胧之下,只觉的那轮弯月实在像极了一人的笑靥。
其实,他昨天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平凡的梦。
梦里,他跟她都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侯的她,还未曾如现在一般暴躁易怒,将心房筑满城墙,而是如同多年之前一般,习惯的挽着他的胳膊,蹦蹦跳跳的,言笑晏晏。
他们两个人走遍了整个靖州城的大街小巷,欢歌笑语。而且天空上的那轮太阳仿佛上天垂怜一般,始终未曾入夜。
直到,他来到她家门前。
她说她要走了,他只是点头。然后他便醒了过来。
然后,他便彻夜未眠。只是对着月亮发呆。
亦如而今这般。
刘亦儒轻声呢喃:“刘亦儒可惜命不久矣,可惜不得矣,独独庆幸能在有生之年碰到你。”
靖州城此刻的大街上,因为宵禁的缘故,空荡荡的,除了打更人之外,便只有一袭孑然紫衣静静的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