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匆匆从厅堂帐后走出,大跨两步来到张家这名随从身前,一把抓住其领袖喝道:“你方才说钱宝怎了?”
这名随从吓了一跳,抬眼看这人,只见他一身膘肥,着一件黄地钱宝纹锦袄,脸上肥肉堆砌,此时因惊怒更显丑陋,正是钱家家主钱文石。
“钱钱家主,三少爷钱宝被狼头山众人杀了。”
“唾,我的三儿啊!”钱文石一听,大喊一声,身子向后踉跄两步,先有一丝不敢相信,随之悲拗,若不是有外人在此,只怕他已痛哭出声。
那可是他亲生的三儿子,也是最受宠的一个,如今,这般说没就没了。
他这次本就不同意钱宝随众人出去,但苦在钱宝软磨硬泡,非要与张家左右长老一同出去历练,这才不得已,放他离去,没想到,竟是这般境遇。
他还早早便来张家等候众人消息,可等到的却是这种噩耗。
张宜年看着钱文石这般模样,眉头微皱,不着痕迹向身后一名女侍应使个眼色,那女侍应看到,款款迈着步子来到钱文石身旁。
“钱老爷,莫要太过悲拗,伤了身体不值当。”
说罢,便搀扶着钱文石看椅坐下。
这女侍应面容身材倒也娇好,钱文石先前还痛不欲生,此时一看这女的,闻着扑鼻体香,神情略有缓和,反手便握住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纤手,望着张宜年道:
“宜年兄,当时这事可是你一手操办的,如今狼头山这些土匪行此事端,我三子命丧黄泉,你需要一个解释!”
“文石兄,稍安勿躁,等我先细细询问由来。”
张宜年笑一声,转过身来看着这名早已吓瘫在地的随从喝道:“如今钱家主在这里,如实将当时的情景道来,若有半句差池,剥你的皮。”
“小人万万不敢。”随从哆嗦一下身子,看着张宜年震怒神色,战战兢兢道:“当时小人一路随着钱三少爷与左右长老前往大山”
他接下来将前往大山的所遇所闻都述了一遍,讲到最后,补充道:
“小的二人正与马上风和狼头山等人缠斗,但奈何不得两方联手,打斗不过,身负重伤,这时听得火海中,传来左右长老的一声咆哮,说是狼头山包藏祸心,为了掩人耳目,将钱宝少爷击杀掉。
小人当时听此,着实唬了一跳,事后便听得狼头山有一人骂左右长老,之后左右长老便遇害,小人也是逃脱得快,不然早已身首异处。”
张宜年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他听这人含糊其辞,喝道:“狼头山那人说了什么,如实交代!”
“那个,小人不敢说。”这名随从看一眼钱文石,将头跪伏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
“让你说你就说,遮掩了事实,要你的狗命!”
“家主就是要小的这条命也不敢随便讲,若家主答应小的,到时候不追究小的责任,小的才敢说。”
“聒噪。”张宜年冷哼一声,眉目一皱,看着这人有一丝不耐烦,道:“答应你便是,快讲!”
“是,那小人就冒着大不敬讲这一句。”这人再次嗑一头,起身道:“狼头山那人说话异常难听,扬言‘什么狗屁钱宝,杀便杀了,就是他老子来了,一样照杀’。”
这随从还学着浪三的那般声势讲述一遍,添油加醋一番,原话的味道早已变了,更加难听。
张宜年听此,神色愕然,随后大怒,一脚这人踢开道:“混账!”
那随从被踢翻在地,跪伏在地上只是一个劲的求饶道:“家主饶命,小的也只是传述这句话,不是小的故意这般,都是狼头山那些人讲得。”
张宜年冷哼一声,听得此时身后钱文石一拍桌子,将那侍女一把推开,神色铁青道:
“这些狼头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