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晚上,科亚特尔和父母早早在祭坛旁的树林里等候着。夜晚的灾亡岛,四面来凤,树枝摇动的声音伴着窸窸窣窣的虫鸣,加上四周都是荒凉的土地,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或许,等待什么事情发生是最考验心灵承受能力的。紧张的感觉让科亚特尔面颊通红,胸口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艰难地呼吸着。
“怎么还不来······”
“再等等,应该快了······”
“会不会······在其他地方?”
”整个岛只有一座祭坛。”
不多时,远方隐约有火光显现。
“他们来了,你们待在这里。”
火光越来越近,大约有一二十人。在最前方走着的,是魁札尔,他头发散乱,面色苍白,眼神黯淡,嘴唇因干咳而起皮,双手被绳子缚在背后,身上的亚麻布外衣已经变色了一大块,这是由于害怕而渗出的汗水浸透了衣服又被夜晚的风吹干所致。在他身后,是押送他的村长和巫女,村长身后则是手举火把的村民们。阴风阵阵,火光跳跃着,如魔界的战马那充盈着灵能的追风蹄踏过逝者的身体时带来的瘟疫。
“这群畜生!”看着弟弟仅仅半天的时间就被折磨成这样,科亚特尔对这群人充满了憎恨。身旁的母亲也满目泪光。
祭坛前,村长停下了脚步,魁札尔的父亲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了父亲,魁札尔的眼神里涌现出一丝光芒。
是来救我的吗?可是······母亲和哥哥呢?
“赶得真是时候,还能见活着的儿子最后一面。其他人呢?”村长讥讽的语气。
“我想······和魁札尔最后说几句话。”父亲近似于恳求的语言,有悲伤的心绪在里面。
“就一会,不要想着带他逃跑,不然台上会再多一个祭品。”
在村长的示意下,魁札尔被松了绑,带到了父亲面前,在村长的示意下村民递给了魁札尔一壶水,看到了水壶,这个口干舌燥的孩子把水喝了个干净。
“你们去准备吧。”
巫女走到一个巨大的水缸前,开始向里面兑酒,酒水不断倾泻着直至最后一滴溅起的微波隐去。随后,巫女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划破了手掌,将血液滴在水缸里,双手合十,面向祭坛所在的方向拜了几拜,嘴里念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父亲小声地告诉了魁札尔他们的计划,并提醒他一定要记住,当身上的绳子解开时,就用脚后跟踢那个伪装成裂纹的暗格,那时通道就会打开,塔拉的血在那时就会为他变出一个替身,他就能通过祭坛底部的出口逃到山上和哥哥母亲汇合,等到自己确认村长和其他人没有发现异常后,就到树林里去找他们,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魁札尔会意地点了点头。终于还能再见到亲人了。
“时间到了,道别好了就到一边看着吧,当然,要是看不下去可以选择离开。”村长冷冰冰地说道。
巫女起身,用缸里混有自己鲜血的酒水清洗双手,洗毕,登上了祭坛下方那个拔地而起的小祭台。
魁札尔被从父亲身边带走了,在两位刑官的带领下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向着祭坛走上去,他转头看见下方飘曳的火光以及远方星光泛滥的海洋。世界可真大啊。
到了祭坛顶端,两名刑官将魁札尔绑在了石柱上,站立在两侧,中间留出的通道供下方的村民们运送木材,堆架在魁札尔四周,看起来要将他围在里面。父亲在下面,一副坐立不安的表情,他的内心一度被焦虑淹没。
看来还有一段时间,魁札尔望着远方的海面,他现在不那么害怕了。经过刚才的试探,他已经用脚找到了那个暗格的准确位置。能平静地欣赏风景倒不是什么坏事,要是不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