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里?我是谁?面前凋败的景象,为什么那么熟悉?剑,我手上还有剑?想起来了,大军出发前,陛下曾让我们对着它起誓,不胜不归。那时的誓言犹在耳边,有幸为陛下效命,甚至连剑的把柄也流露出些许温暖······可是现在,我手上早已锈蚀的它,却充斥着彻骨的寒意······
那是什么感觉······呼唤?来自远方的声音,眺望家乡的战士,就连记忆中的脸,也渐渐模糊。
——五千年前,一个由战争兴起的国家,在战争里湮灭。
地点:荒城时间:五千年前
一滴水从天空上降下,拍打在地上,溅成一朵小小的浪花,渐渐渗入地下,不知过了多少年,河流出现了,同它一起出现的,是一片草原。又不知过了多少年,草原上出现了村落,象征着部落的旗帜一杆杆立起,宫城一座座轰然矗立,一个个国家星罗棋布,在历史的潮浪里荡漾着微弱的光。光阴如流水般逝去,这些光越来越明亮,终于,一个兴盛的时代到来了。文明是历史的眼睛,见证了兴衰,世界就在这样的踯躅中前进着。
突然,这片文明的海洋里燃起了一团烈火,蒸发着周围的一切。历史起源的河流被战争染红,旗帜一面面倒下,烧尽一切的火焰里,倏地出现了一双恶魔似的眼睛。
宫殿内,即位不久的领主睁开双眼。
我还醒着,为什么却梦见了这一切?
都要结束了吧。
宫城外,累累白骨不断聚合成人形,组成一支浩浩汤汤的大军,向王宫逼近。纷纷扬扬的尘土前,城门已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破碎的结界的痕迹。虽然是白天,却没有太阳,覆盖着这座城的,是一股强大的黑暗能量场。
为首的骷髅一步步前进着,它仅有的三根手指握着它的武器,一把剑身刻有铭文的剑,空洞的眼窝里,是召唤它复苏的能量。它环视四周,紫色的邪能在眼窝里逐渐明亮,周围似乎也变得清晰起来:曾经沃野千里的大地,到现在却被摧残地只剩下回忆,在它眼前是一幅血流如川的景象,无数的尸首在污血里浸泡着。
今天,就能结束了吧?
“王座陛下,在它们的轮番进攻下,军队已经全灭了······”
冰冷的烛火摇曳着,煌煌的大殿上,只剩下两个人,祭司缓步走向台阶上的领主。
“祭司不逃吗。”领主翻动着手上的卷轴,轻描淡写。
“还能逃到哪里,留下来,还能见证两个人的宿命。”
我们的宿命?大概就是从战火里崛起,再从战火里消逝吧。
领主不语。
“陛下可知,全盛时期的帝国何以构建?”祭司已走至大殿的台阶下,双手置于腹部,仰望着坐在王座上的领主。
领主起身,走下台阶,将手上的卷轴交予祭司:“都在这里。”
“陛下还在相信这些。”
祭司手上涌起一股狂风,须臾,卷轴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碎片里,一幅画却完好无损,骑着高头大马的老领主俯视着面前下跪的人们,从穿着来看,这些俘虏衣着华丽,头戴王冠,显然曾是各个城池的领袖。
领主仿佛内心毫无波澜一般,转头望着殿外黑漆漆的世界。
“于现在而言,历史的确不再有意义,只是可惜······故国万里,现在它的生命只剩下那些魔物到我们这里的距离。”
它们,已经很近了。
领主突然大笑起来:“当年父亲带领大军挥戈四野,马踏苍原,所破之城,数以百计;所俘奴隶,盈山盈海——在父亲面前,岁月如长河般悠远,生命如蝼蚁般渺小······”
“先王的成就,我比陛下更清楚,可是突然······”说到这里,祭司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