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璟夜将人塞进商务车,“去查查,她的家在哪?”
程林看着他送进来那天的女人,聪明的没去问缘由。
初春,天犹料峭,程林将车窗放下来。
他面色为难,“这么晚,怕是不好查。”其实程林心中想的是查也可以,只是需要时间,您确定自己要等几个时辰吗?
舒璟夜睨了他一眼。
程林腹诽,您自己带回来的麻烦,怎么还怨上我了呢。
城郊。舒璟夜的别墅。
二楼的卧室里,一张灰黑色的大床上,女人细白瘦削的手捂住口,压抑不住的咳嗽声,梦靥。
她的双手交隔在胸前。心理学上,这是一种极其防备的姿态。
蜷缩的身体只占了大床的一角,偏安一隅的姿态似乎已是习惯。
她的额角侵染着的薄汗,舒璟夜将人放下来,才发觉本来可以安置在客房的人,却被他带来了这里。
男人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翻看起来,高瘦的身体坐在落地窗前,右腿屈起搭在绒毯上。
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上一次是个意外。这一次算是两清。
清晨,静默醒来的时候,宿醉伴随着头痛,她撑起身子,下意识向光亮处看去。
落地窗前,男人的侧脸因为逆着晨曦的光,以高挺的鼻梁为界,光与暗交相辉映,最为简单的黑白元素,线条却美的如同神绘。
记忆到昨日席间出来后,就毫无思绪了,是他把醉酒的自己带回了家?看着身上盖好的被子还有裹着身体的风衣,静默蹙眉,下床。
她把风衣摘下,右手捋了捋折痕,赤足走到男人的身边。
几乎是风衣盖在男人身上的那一瞬间,长长微蜷的羽睫下,男人的眸子缓缓张开,而那一瞬之后,是危险而锋利的眸光。
视线触及下,她白皙细嫩的手正拿着黑色的风衣,准备披在身上。
静默以为自己吵醒了他,“对不起,还有昨晚谢谢你。”
男人冷冽的神色陡然收起来,神色平静而又温和,仿佛刚才那冷硬的目光只是错觉。“没睡好?”
“不是,睡得很好。”静默摇摇头。
说谎,冷汗淋漓做了一夜的噩梦,惊恐的颤抖,自导式的折磨,紧抿的唇,压抑的咳嗽。无一不彰显了她睡梦里的苦痛。
不过这是她的私事,舒璟夜显然没打算多问。
于静默手中的风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为了缓解气氛的尴尬,只能问道∶“你怎么没去睡?”别墅里的房间应该有很多。
男人神色如常,薄唇微启,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你睡了我的床。”
“”他的意思是他择床吗?
“对不起。”
他起身拿走她手中的风衣。
“客房里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楼下的早餐应该做好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在她的眼睑处,微微晕开的乌青,应当是长期休息不好造成的。
“谢谢,那我先下去了。”静默点点头,将房间的门为他带上。
吴管家一脸慈祥地看着这位从木质旋转楼梯下来的女孩儿,含笑的面孔下是按捺不住惊喜的振奋。
这是舒璟夜第一次把女人往这里带,而且两个人昨夜还共处一室。
舒家的老爷子不止一次哀叹自家孙子不争气,逢年过节,他那些个朋友哪个不是眉飞色舞的炫耀,自家的孙媳妇如何如何的好,而他只能咂巴着嘴,干着急。
连他这在外的管家都听老爷子念叨了不下多遍。
今日的早餐,格外丰富。
最后,对吴管家的盛情过意不去的于静默,拿了一片土司面包,离开别墅。
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