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城市里的雾气朦朦胧胧的,随处婉约而成的小景是极美的,屿城,和记忆深处里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于静默站立在路旁,对着马路伸出了手,她百无聊赖地虚晃几下,终于停止了这毫无效果的举动。
掏出手机,想要从网上预约一辆车。
五分钟后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停在她面前。不太熟悉国内流程的她抬手看了下手机,向摇下车窗微笑的司机礼貌点了点头。
坐在副驾驶上,于静默习惯性地将视线投向窗外,车内放着《fad》的纯音乐,不是悠扬的曲调,节奏上反倒迷醉感十足。
她轻嗅着车厢内若有若无的香水气味,微微有些刺鼻但并非无法忍受。良好的家教令她没打算开口质疑车主的品味。
怪的,她阖目休息,以为自己终究是睡不着的,谁料到浅眠中竟然渐渐沉稳了呼吸。
静
不知过了过久,可能是半个小时,可能是二十分钟,也或许是很久。
感觉身体被移动,但头脑被那奇怪的香气麻痹的也疲于应对,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外力的入侵。
“很抱歉,于小姐,还请您稍等片刻。”在她睡眼迷离之时,耳边上传来一个礼貌的男声。随之她眼上蒙着的黑色布条被人‘温柔’地取下来。
眼里渐渐能够聚焦了,看到一旁她自觉憨厚的司机,正无比肃穆地站在一边,显然在等待着什么大人物。
她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放置在一个室内大厅内的黑色波斯绒毯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她挣了一下,极紧,很是熟练。看得出这司机没少干过这种事。
这别墅的主人应当是有洁癖的,这里更像是个祭场,安静到死寂。黑与白交相辉映,只是单纯的白色过于少,大都是纯黑色的。
像是葬礼,沉重,戚哀,以及一切与死亡相关的事物。
只是于静默想不通,为何这些人偏偏要要针对她,这样一个从国外方回来,无权无势,一穷二白的女学生?新闻里变态杀人魔,黑车司机的不轨举动如流水般在脑中涌现,又被她一一否决。
她自问她身上没有什么价值可遭人觊觎。至于劫色,即便她倾国倾城,该下手的人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程林看着地上这个女人,她自始至终眼里都没有过多的惊骇,那茶色的眼眸极静,平静的面容,连一丝怒气也不曾出现。
甚至从刚转醒后的迷蒙无措,变得十分从容。他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解释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不该是由他来开这个口。
要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刚刚想了什么,肯定会立刻替自己叫屈。
欧式旋转楼梯上,有木质的叩击声,一步步的,仿佛是死神即将来临的宣判,于静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那人旁若无人地走过来,坐在斜侧里的沙发上,他手肘撑在纯白色的扶手上,几近潦草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转瞬,却将注意力集中在一旁神色恭谨的男人身上。
“程林,我希望你能有个合理的解释。”男人的嗓音有种窖底甘醇的厚重,此刻却偏偏批驳出了几分危险的气味。
“舒少,这是于静默于小姐。”
他挑眉,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态,与他何干?
程林挠挠头,舒少对不相干的人记忆力一向不太好。
静默向上看去,男人的膝骨顺着纯黑色丝绸的布料微微颤动,她突然间很好奇,这个人的模样。抽丝剥茧般,继续向上。
他看上去很瘦,很高大,纯黑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系着,却不显得轻浮。
反倒像是被这浓腻的黑浸染着,露出的一大半的胸膛,衬着那漂亮到不像话的锁骨,在刻意熄了一半的灯里,影影绰绰。
“唐祈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