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没道理啊。男人只有撒谎没老婆骗女人的，哪有撒谎有老婆的？好像怕女人爱上他一样。”美瑞大惑不解。

    “只有老秦自己清楚了。”菌子咬着嘴唇，轻轻地道，若有所思。

    美瑞想了一会，忽然拍手笑道：“要真是那样，你俩倒是天生的一对！一个没老婆说有老婆，一个没老公说有老公，都是不遇到心仪的人不肯透露真情。我说菌子啊，你也单身五年了，也该找个伴了。老秦呢，咱们认识也三年了，人还真不错。长得一表堂堂，年纪又般配，知书识礼，有情有趣。你和他又投缘，待在一起话儿最多。这事儿你脸皮薄，要不我跟他挑明？”

    “人家结婚没结婚还是瞎猜的呢。”

    “这还不容易？明天上午，咱们抓紧搞完宿舍卫生。我来说，你一边听着就成。”

    “你别乱说话啊！”

    “放心，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正事儿哪时候误过？我把你当亲妹妹看，哪能坏了你的事？！”

    菌子下班回来，一个人怔怔地想了很久，直到朦胧睡去。第二天一见美瑞，嘀咕道：“咱们要打听老秦的真心话，得先说我的事吧？自己瞒着，想掏人家心里话，不太好吧？万一老秦以为我有家了，也未必会说真话。”

    美瑞就笑，道：“甭想那么多。老秦是实诚人，我认真问他，看他怎么说。如果撒谎，咱们一条一条直接挑明怀疑。先不说你的事，免得万一老秦有媳妇，你们以后相见尴尬。”

    菌子一想，一笑，道：“还是你老成。”

    两人戴上大口罩，开始干活。每天员工晚上加班落下的一地垃圾，都是第二天一上班打扫，最是繁忙。忙完了就九点多了，两人便去宿舍搞卫生。路上，菌子有点心虚，总是慢美瑞半步。美瑞偏推着菌子在前面，菌子哭笑不得。到了宿舍，菌子直接跑上楼，不看老秦。美瑞跟老秦打了个招呼：“赶快买菜去，回来泡好茶。我和菌子都喝上瘾了！”

    “好哩！”

    两人利落地搞完卫生，老秦正在洗菜。见两人进来，笑道：“今天这么快？——那就先泡茶。”

    三人在茶几后的长椅子上坐了。茶过一巡，菌子抢过茶壶继杯。美瑞问：“老秦，咱们说认真的，你到底有媳妇没有？”

    老秦打量美瑞一眼，见其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并非八卦模样，就看着窗户淡淡地道：“如今的苍蝇蚊子爱叮单身狗，我烦。”

    菌子虽坐在角落，耳朵却早已竖起。听得这话，心就一跳。

    美瑞道：“还真是没媳妇。”脑袋一歪，问：“什么缘故呢？老秦也算帅哥了，当年肯定迷死不少小姑娘，怎么都没成？”

    “出了点事。”

    “啥事？”

    “不说它吧。”

    “那老秦难道就不想再找一个？”

    “怎么不想？也要有这个能耐啊。来这公司才开始有积蓄，一年挺多存个一万五。我又没有地，这点钱都不够自己养老，还敢拖家带口给自己添堵？”

    美瑞没想到这样，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而且，这得看菌子在乎不在乎这个。于是岔开话题，说起她丈夫朋友带来的老家趣事。

    茶过三巡，二人照例回厂做事。路上，美瑞分析道：“老秦的意思是没钱，所以不敢想媳妇。你什么意思？”

    “他不想，我能咋样？”菌子心里失落落的。

    “你还没听明白老秦的意思。老秦是说想媳妇儿，就是没钱，怕以后日子窘迫，拖累人家；并不是真心不想娶媳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他好手好脚，做事又好，生活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事呢，老秦表明了态度：怕拖累别人，所以宁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