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特别嘈杂,人的喊叫,痛苦的呻吟,愤怒的咒骂,警车、救护车的鸣笛,夹杂着零星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处。工作人员忙着抢救护送各国政要逃离险地,倒似乎没人关心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死活。
关彤在心里咒骂着,“这些伤天害理的恐怖分子,还有这些无能混乱的地方安保人员。”
他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差点被一条腿绊倒,仔细看看,这个倒着的人满身是血,已经昏迷了,看样子是受了重伤,也许还没有死。
关彤很想赶紧离去,却突然觉得良心不安。他回头看了一眼,咬咬牙,弯下身子拼命的把他抱了起来。人命关天,一股力量、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关彤发疯似的往前跑了起来,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摔倒。他又惊又怕,迷迷糊糊的,最后都有点连拖带拽的才把这个人送到了外面,直到有新的急救车赶来他才离开。
关彤还是有点茫然,而她用一双大眼睛含笑的望着他,向他打了一个很标准的军礼,“我是原某部警备团上尉孙盛楠。”
“你是……?塞浦路斯的那个……?”关彤声音很轻,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是回想一下,他抱着的那个人的确是不怎么重,事后他还想过这个问题,“难道自己怀里连抱带拖的是个女人?”
孙盛楠点点头,关彤又惊又喜,“哎呀,你康复了,恭喜恭喜,老天保佑,太好了,我有的时候还会想起你,不知道你后来怎么样了?”
孙盛楠含笑问道,“不请我坐下吗?”
“坐,请坐。我给你倒水。”关彤给她倒了茶,坐在了她的对面,两个人彼此凝视着,她约么二十几岁的样子,面庞清秀,眉目坚毅。
孙盛楠留着短发,额前有细细的刘海。
“你这是?”
“不好意思啊,突然来访。我的身体已经康复,现在转业了,新单位离这里不远,所以想过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说着孙盛楠笑了起来,她的笑很纯净,也很真诚,毫不做作。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问完之后关彤觉得这话有点二,人家是国家保密单位,查他一个老百姓还不容易。
孙盛楠笑笑,“你不用紧张,我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她转业的单位离海城只有几十公里的路程,是那边的老干部局,工作比较清闲。
关彤回忆起塞浦路斯的经历,仍是一阵唏嘘,“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还觉得后怕。”
“嗯,确实是突如其来,我们事先还算做了一些准备工作,万幸的是,首长只受了一点轻伤,并无大碍。”
关彤知道像他们这些首长的安保人员第一要务就是保证领导的安全,即使自己牺牲了,只要首长没出什么问题,也算完成了任务,是个尽职尽责的好战士。
其实不止中国,就连美国等西方国家也是这样,总统或者首相的很多安保人员在出行的时候会时刻用身体贴着首脑,以确保在任何方向射来的子弹能打中自己,为领导多争取一些躲避的时间。而即使这样,很多西方国家的安保工作依然无法与我们相比,前些年新闻里时常会有遇刺西方政要的报道。
“这些万恶的恐怖分子,杀生害命……”关彤忍不住嘟囔着。
孙盛楠点点头,“我后来听说,那一起爆炸案,死伤几十个人。”
“哦,真是心有余悸,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尿裤子,还好自己当时身份、地位不重要,被安排坐在角落里,要不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爆炸一响,我也真是懵了,想拼命逃跑,都觉得迈不动步子。”关彤说的真诚,也很形象。
“但我真的要感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关彤挠挠头,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