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的照片下,刻着这样几行字:
康爵之墓
挚爱的丈夫及父亲
妻子苏槟榔女儿康柔立
冠玉望着上面的刻字,望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槟榔看他一眼,顿了顿,开口对他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不过那块地我是不会卖的。这附近近几年别墅越盖越多,人越来越多,破坏了很多这里原有的安宁和幽静。别的地方我不管,我也都可以妥协,但唯有这里,我还是希望能保存一点过去的自然和安静,因为这里对我有很特别的意义。”
冠玉谛视她,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去观察她的脸。五十八岁,时光已经在她光滑紧绷的皮肤上镌刻出几道细纹,岁月松弛一切,无论再怎样掩饰,始终都是饱经沧桑的。
她是她,却又不是她,可她确实是她。无论她是谁,她都像一阵旋风在不停地欺近,啃食着他的心。
“我明白。”他回答,他知道她那么看他是在等待他的回应,他只说出三个字。
很快就回去了,重新坐在车上,依旧是一片死寂。尽管他们离得很近,尽管近到只要稍一摇晃便可以靠近,可他们中间却似乎有一道再也无法跨越的沟渠。
“‘asuperarket’。”冠玉忽然启口,声音在车厢里发出,因为划破了静寂,因此虽轻却也有些刺耳,震痛了两人的神经,“asuperarket的‘a’是alv吗?”
“对。”槟榔淡淡回答。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重新回到海滩边,两人下车后她一眼看到丈夫的车。
“edard来了!”她笑说。
冠玉望着她,心中酸楚。
他们很快越过沙滩走上栈道,始终是肩并着肩的,但无话可说。虽然心里有很多言语不停地往外冒,可话到嘴边又都咽回去,因为他们想说的话说出来都没什么意义。
风再次刮过来,带着一股清凉。他们走在一起,栈道很长,可是感觉上这条路却那么短,他们已经来到门前,槟榔推门进去。一股温暖的热浪袭来,一冷一热,很容易让人发晕。咖啡厅又多了许多人,清一色的黑衣保镖。
“h一ney!”一名人高马大的男人立刻从小柔那桌的椅子上站起,笑着迎上来,亲吻妻子的脸颊。
这是纯种的西方人,皮肤很白,浅褐色的头发,一双眼睛湛蓝湛蓝宛如海洋。他有着直挺的鼻梁和依旧很有质感的嘴唇,从他的外廓上仍然能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潇洒。他的身材魁梧雄壮,一米八四的个头,虽然已经六十几岁,可依然神采奕奕。
槟榔对他嫣然一笑,而冠玉始终望着她对她丈夫的笑容。
凌逸尘在餐巾纸上写下一串号码偷偷塞给candice,然后立刻回到父亲身边。candice偷偷看一眼,见纸条上写的是电话号码,便浅浅一笑。edard搂住妻子的腰,笑看冠玉父子。
“我来介绍。这是凌冠玉,我以前的一个朋友,这是他的儿子。这是edard,我丈夫。”槟榔笑道。
以前的一个朋友——如此沧桑的介绍。
“你好。”edard分别与凌家父子握手,笑说,“久仰大名,我听说过旗丰集团。”
“我们对你才是久仰大名。”冠玉道。
“你们谈完了吗?”edard笑问妻子,“alice说他们也是来和你谈那块地的。”
“已经谈完了。”槟榔回答。
冠玉静静地望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小凌也看着,有点不自在。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冠玉开口说,“我还有件东西要给你。”他伸手,助理便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只包裹严实的盒子递他,由他交给槟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