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现在给人家端盘子洗碗,等将来青春不再了,只会比现在惨不会比现在好。如果你们愿意去,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在夜总会上班,那里的收入比你们这里要高出好几倍,而且轻轻松松就赚到了,不像你们在餐厅一站十二个小时,才能得到那么一点可怜巴巴的工资。”
“在夜总会做什么?”槟榔问。
“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会是”梁雪望着梅姐,“不会是让我们去接客吧?”
“你们不想接客也没关系,你们可以去陪酒做公关。我们那儿也有不少只陪酒不卖身的,只不过她们赚的没什么都卖的赚的多。”梅姐潇洒地说,“如果你们真聪明,就应该去试试。像你们年轻漂亮在那边一定会受欢迎,客人肯定会为你们开很多酒,到时候你们一晚上赚的会比现在一个月赚的都多。而且那里可比这里强多了,这里算什么?以前就是个破渔村!可那里遍地是黄金,有钱的男人一大把,凭你们的姿色,到时候傍个大款,绝对不成问题!”
两人都没说话,梅姐就笑笑,拍拍梁雪说:
“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我是赞成你们去试试。在大城市和小城市是不一样的,像你们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如果现在不想办法给自己找出路,等到美貌不在的时候,就是想找出路,也不会有人要了。想通了打电话给我,梁雪有我名片。”她又拍拍槟榔的肩,起身款款离去。
她走后,梁雪和槟榔呆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梁雪说:
“我得去上班了。”
“嗯。”槟榔冷淡地应一声,梁雪起身走了。
槟榔重新回到病房待到晚上,等病房关门后才回家。出了医院,一路往车站走。熙熙攘攘的大街周围高楼林立,深色调的天空外蒙上一层薄薄的灰雾,远边的几颗星也不够明亮。她走在匆忙的车阵旁,冬季的气温很冷,呼吸的气体在眼前结成白雾。她忽然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无助,贫苦又一次向她展现着它的威力,然而她却一点也不急,她现在只是觉得很烦闷,而对于像焦急之类的感觉她却一点也没有,她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了。她停下来,对着硬邦邦的地面深深地叹了口气,却吸进去满腔的凉气。
梁雪这一晚更惨,因为被撞倒,导致咖啡洒在客人的皮鞋上,结果既被客人骂又被老板骂,还被炒了鱿鱼。不过她并没有过于伤心,而是闷闷地回到家,一头扎在床上不愿起来,长长地叹气。
“你怎么了?”槟榔仰躺着,听她叹气,好一会儿才问。
“你没睡啊。”梁雪仰躺在床上,虽然问,可并不意外。
“嗯。”
“我被炒鱿鱼了,因为把咖啡洒到客人的皮鞋上。”
“哦。”
“你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槟榔枕着胳膊,顿了顿,“胃疼,可能是着凉了。”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梅姐的话。家里有胃药吗?”
“我吃过了。”槟榔回答,用手捂着胃,“我也是因为她的话。”
“你不会真想去当陪酒小姐吧?”
“不想。可我想一晚上能赚一个月的工资。”
“那还不是一样!”
“唉!”槟榔沉默一阵,叹口气,翻过身来看她,“你知道吗,我想了很多问题。我以前觉得我只要一个月赚一千八加提成,这种日子只要能省吃俭用,将来就没问题。为了攒这些钱,我花钱时总是很小心,什么都不敢买。我以为我可以存笔积蓄改行,可总会有计划外的事发生,这次我妈生病钱就都花完了,那下次万一我生病呢?我躺在医院里,我妈那点工资连给我交住院费都不够。就算不生病,那我也不想永远像现在这样,这么活着,成天心慌,一点也不稳定。”
梁雪叹口气,槟榔又说: